这一画面,让一旁正吊儿郎当的泉愣住了。
男生脑海急速转动起来。
或许,他还真能从自然界的动物搏斗中找出一丝丝方法。
泉连忙拿过遥控器,放大了声量。
声音顿时劈头盖脸一样扑面而来。
泉对此毫不在意,他如今全神贯注看着电视。
那猫鼬与蛇的每一次交锋,在泉脑海里都慢慢化作自身和竹内对决的场面。
自然界中动物们的捕猎,相互攻击的画面,泉越看越是思考的入迷。
一个初具雏形的想法在泉的脑海之中展现出来,他不太确定能不能成,但是只要有一点获胜的希望,他就有信心去试。
泉把想法在脑海里大概过了一遍后,心中升起了久违的希望。
一个应对竹内剑术的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成形。
泉甚至有点急不可耐的想要跃跃欲试。
这一刻。
玄关处,一阵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这仿佛是某种信号。
“我来接。”泉率先道了一声,便撑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出了客厅,走入玄关。
玄关内。
电话铃声相当有规律与节奏,带有着一种不急不躁,稳稳当当的韵律在响着。
或许不是飞鸟打来的?
是老爸老妈打来的?
泉在玄关站定,他不确定是谁打来的,当然,如今他更希望是飞鸟打过来的,但说深一层,无论是谁,他还都是乐意接听的。
男生思想斗争了一番后,深深做了一个呼吸,接着,伸手去触碰话筒。
“你好,打扰了,请问是中山同学家里嘛?”电话传来一个低沉富有魅力的帅气女声。
平淡,清晰,冷静动听的女声肯定就是她,只是,泉觉得少见她这么礼貌。
“嘿,我就是你的中山同学啊。”泉笑着回答道。
男生的话音带着一种玩笑性质,将话语浸入听筒之内。
这一下,电话原本沉静的那一头突然间有了一些嘈杂。
飞鸟没回话。
这一良久的沉默,不得不让泉觉得自己说的话活像一颗细石直直坠入无底深渊之中。
一丁点动静都不曾有。
“喂喂喂?”泉连忙再次发话,重新确认一番,男生顺势看了看电话线是不是有问题,可这一番仔细观看,他愣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泉就此等待了片刻。
“你找我干嘛?”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声话语,背景没了嘈杂声,但语气倒像换了一个人。
泉就知道,肯定是飞鸟了。
“就是那个啊。”泉嬉笑着。
他稍微暗示了一下,并不直接把想要的东西说将出来。
“还是资料的事,对吧?”电话那一头,语音明显拖长,泉甚至能想象飞鸟在另一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是的。”泉忽然手心开始冒汗,他开始有点紧张,他实在不知道飞鸟会不会再一次拒绝他的请求。
“明天给你,记得还给我就行,不过。”听筒里,女生给出了答案。
“不过什么?”泉只觉一阵喜悦,他随意的询问飞鸟接下来的要求。
“请帮我转告水月学姐,以后如果我能帮上忙的,可以让她直接找我。”
飞鸟这一番话,泉只觉得莫名其妙。
谁拿不是个拿,只要说一声,得到同意之后,代为传递就是了,何苦这样呢。
可转过来一想,泉只觉得自己如今可是切切实实在求飞鸟,也不便反驳了。
“好,没问题。”泉笑道。
“嗯。”听筒那头,也回应同样的话语。
两人就此又聊了一会儿,泉询问飞鸟如今如何了。
“我正收拾画具,在洗画笔。”
“画那么晚吗?”泉好奇的问,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了。
“这样画已经算是短时间了。”
“还能画更久?”
“灵感上来的话,基本上可以完全忘记时间。”听筒里,飞鸟冷静地说道。
“完全忘记时间...”泉不由得幻想起来。
突然间,男生头脑一热,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自从他知道素描和色彩、速写之类的绘画行为时候,他就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今天终于可以开口询问了。
“那个,那个。”泉脸上发烫,有些支吾地说道
“什么?”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关于绘画方面的问题吗,很专业的问题。”
“什么问题?”
男生红着脸,心跳有点加快。
“画画是不是有裸体模特的?”泉鼓起勇气说道。
这一下,泉的话语如一桶冷水浇在了火堆之上。
“特别漂亮那种,飞鸟同学见过吗?”
“……”电话对头立刻又是一阵沉默。
完了,男生心中一惊。
泉随即为狡辩起来,可是他越描越黑。
听筒那一头始终沉默。
最后,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飞鸟同学?在吗?”
“我明白了。”听筒里总算再一次说起话来了。
“明白什么了?”泉凑近话筒,笑道。
“这和专不专业没一点关系,本质上来说,中山同学,你不是关注裸体模特,你只是关心裸体。”听筒那头,飞鸟如此说道。
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挖出来了。
“什么啊,那个,裸体模特也不一定是美女吧,还有可能是老人,小孩,男人啊,哎,话说是你想歪了吧。”泉连忙辩解道。
“哦,不一定是美女,就是说你连小孩,男性和老人都相当关注?”
“什么啊,什么老人,小孩,我只是简简单单问一下画画有没有模特而已。”
“中山同学,你的这个问题,不少人也问过,答案是显而易见。”
泉脑子一顿浆糊,他也辩解不了什么。
屋内,走廊另一头传来爷爷奶奶的询问声,泉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
“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飞鸟收起了戏弄,正经地说到。
“那不打搅了。”
“嗯。”
挂上电话后,泉昂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头顶上那一盏昏暗的吊灯。
飞鸟原来画画非常厉害,他突然发觉,自己很少了解她。
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天花那一盏灯,停止了滋滋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