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马非战马,李信麾下贼军扫荡司隶各地,虽然世家大族难下,但司隶富庶贼兵自然得牛马无数。
其中很多虽不是专门培育的战马,但稍加训练,却可供士兵骑乘。
加上骑兵三宝在手,多加训练,便又是一股战力。
“谢主公!”太史慈从身后士兵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郑重奉上:“主公,此乃朱儁首级,特献之!”
“嗯!”李信闻言心中一惊,他按捺不住激动之情,示意侍卫将之打开!
“啪!”锦盒开合,正中间一颗漆粉头颅赫然其内,头颅面目狰狞双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哈哈!.”李信仰天狂笑:“果真是...那老贼首级...”
“咳咳...咳...”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朱儁匹夫....”
“也有今天呐...”
“好...很好...哈哈...”
李信按捺不住激动之情,仰天大笑数声。
野狐岭岭一战,他险些殒命,更是牺牲了多名忠心耿耿的兄弟,和一员心腹大将。
若不是石头舍命,加上彭脱拼死殿后,生死尤未可知。
哪怕到现在,李信身上剑伤还未痊愈,情绪稍有起伏心口便隐隐作痛,他怎能不恨。
如今仇敌身死,头颅就摆在自己面前,当是人生快意。
郭图见主公激动异常,不由出言劝道:“石头等兄弟,泉下有知该安心了!”
“大帅有伤在身,需平心静气,”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老贼首级,便是慰吾伤之良药....”
.......
中军大帐,宽阔敞亮,气氛昂扬。
上首处,李信一袭戎装,安然端坐。
左手处,魏延、臧霸、典韦、太史慈、周仓、孙康、孙观、昌豨、吴郭、韩忠等一众义军嫡系将领,赫然落座。
右手处,郭图、逢纪、贾诩、徐晃、王忠、及孙机、孙雍等被迫从贼者,默默无言。
朱儁二十万大军,覆灭的消息,贾诩徐晃等人自然也收到了,正因为如此,才会沉默,才会无声。
因为这代表着,李信这支造反义军,再无威胁和掣肘。
他们这些被迫从贼者,更是要被裹挟在望不到头的反贼路上,越走越远。
与众人复杂心思不同,李信此刻则满面红光,一扫往日阴郁,罕见的露出笑容。
他轻咳一声,转向左手,朗声道:“子义将军,你给军中诸将,还有郭总管他们,讲讲此战心得...”
“主公!”太史慈抱拳出列道:“嵩山一战,全在主公运筹帷幄,料敌先机,方才有此番大胜...”
“末将,只是依主公先行吩咐行事,不敢居功...”
他这是真心话,李信虽然人在洛阳,但对各部情况却时刻关注,四大天关驻军更是每日必报,而虎牢关前端的战事,则是重中之重。
甚至如何对付朱儁这等战场宿将,都有各种预案,而放纵金牌特使出关,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子义谦虚了...”
李信摆手,赞赏之词不吝于口:“谋划再好,亦需要能人良将来执行,嵩山一战,歼敌二十万,是预料之外之功...”
“子义能在意外频出的战场上,把握战机,且在敌我兵力差距十倍之下,果断亮剑,以弱胜强,非智勇双全者不敢为矣...”
说道这里,李信环顾左右道:“汉军不可怕,哪怕他们是朝廷正统,是百战精锐,只要我等敢于亮剑,便能染血...”
“尔等,亦要多向子义将军学习,要敢于亮剑,敢于争先,哪怕与十倍敌,也能见血...”
“我等,谨遵大帅教诲...”众将抱拳,皆听教谕。
他们是百战余生的宿将,彼此未必心服,但没办法,谁让人家太史慈的战绩在那摆着。
二十万人,就算全是猪头,砍起来,也要费些功夫...
太史慈从怀中掏出一卷账册,呈前道:“主公,此战俘虏、缴获、粮草、武备等皆已造册,请主公过目...”
“嗯!”李信眉头一挑,直接道:“子义为吾之臂膀,岂会相疑,账册就不必了...”
“具体物资缴获,子义说多少,就是多少...”
“这!”众人神色一怔,皆露惊色。
就连臧霸、周仓、昌豨、孙康等贼军老人,亦是心下羡慕嫉妒恨。
贼军纪律森严,各部缴获掳掠物资,皆入后勤,统一调配...
哪怕是魏延这位大帅心腹中的心腹,亦是如此,没有人能例外。
但此刻,李信却给予了太史慈,极大的自主权...
太史慈面色平静,猛然单膝抱拳道:“主公信任,乃末将之荣幸,不敢有半点隐瞒...”
“嵩山一战,共歼敌十九万六千三百人,其中斩首七万一千五百级,俘虏精壮十二万四千八百人...”
“缴获重型马铠六百七十八副,铁甲三千六百九十副,战马九千八百匹,牛骡驽马两万四千五百头...”
“另得强弓硬弩六千余副,长刀利剑三万柄,枪矛戈戟约合十八万件,还有荥阳大仓内粮草,初步统计一千八百九十万斛...”
太史慈汇报详细,真诚有据,没有任何藏私之意...
“嘶!”众人则是每听一组数据,便倒吸一次凉气,实在是太过骇人。
到了此刻,他们才明白,朱儁的二十万大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成分...
精锐与否不论,单是官军所列装精良无匹的武备,放在西域边垂,便是一股足以摧城灭国的力量。
若是在平原遇到,哪怕是贼军巅峰时期,都不敢言胜...
李信则神色莫名:“朱儁老贼倒是进步神速,连老子的重甲铁骑技术也学了去...”
“竟然不声不响 组建了将近七百人的重型铁骑,心机不纯啊...”
说到这里,李信不由咧了咧嘴,露出满口锋利的白牙。
老贼能力卓越,经验丰富,然其费劲心思,从四面八方征集的家底,却为自己做了嫁衣裳,人生快哉,快哉...
“哈哈!”想到这里,李信止不住大笑数声道:“关外情况如何?黄将军,此刻又至何处?”
“主公,朱儁主力大军覆灭,虎牢关外一片坦途,再无反抗力量...”
“黄绍将军已经连下荥阳、荥泽、成皋、原武、阳武、苑陵、开封、中牟等古城三十余座...”
他声音清朗,铿锵有力,道出的信息,让一众将领热血沸腾。
此番歼灭汉军主力,虎牢关以东一片坦途,宛如脱光了衣服的娘们,等待大军临幸...
而黄绍等人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若不趁着各地官军守卫真空期,发兵攻城掠地,那真是有愧造反之名...
特别是荥阳敖仓,这座李信当初都没曾有机会,正眼看过的地方,更是能让无数造反军头首领,眼热到发红...
“哈哈,很好,好的很...”李信仰头,心头畅快,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掌握了粮食,就掌握了军队,掌握了百姓,便有了争霸天下城的资本。
而荥阳后方的敖仓,便是大汉帝国内部规模最大的,一座战略储备仓。
仓城周围二十四里,共有粮窖三千六百座,每窖可藏粮八千石,最高可容纳两千九百万旦库粮...
当年楚汉相争时期,赤帝便是以荥阳敖仓为后盾,生生拖垮了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
有此仓在手,哪怕仓城内粮草并非满载,但已经足够了。
一千八百万石精存粮,足够李信扩充百万大军,且十年内,粮草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