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上原,乌桓王庭。
喊杀震天,战火弥漫,隆隆的马蹄声,震动整个河原。
方圆三十公里的王庭聚集地,此刻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杀戮之中。
黑暗中,火焰熊熊,人马嘶鸣,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冲出大帐。
有人拿起枪矛武器,与敌人厮杀,更多的人还未冲出大帐,便被四处燃烧的火焰烧成焦炭。
“快,拦住他们!”营寨内,乌桓王子楼班,迅速冲出营帐。
他大声怒吼,竭力集合麾下亲兵部众,依托墙负隅顽抗。
他抹了把脸上污灰,嘶声道:“南奴儿,快去派人通知蹋顿,让他迅速回师,不然我乌桓十三代人的基业,就完了!”
“快,所有人,组织勇士们反击...反击....”
黑暗中,火光滔天,愤怒的咆哮,不甘的怒嚎,回荡在整个上原城。
说是城,其实就是一些土木混合,搭建的简易营地。
乌桓人逐水草而居,他们没有筑城的习惯,族人也分布在各地八方。
哪怕是部族王庭,也只是用土木,和一些干草铺垫扎营。
王庭所在是密集之地,几乎占据乌桓南北总人口的四分之一,约有二十余万,理应有重兵驻守。
但先前应刘虞之邀,大单于丘力居,抽调五万王骑,外加沿途头人会兵八万众,前往渔阳。
后脚族人被屠戮,蹋顿又带走三万六千骑,前往劫杀,此刻王庭驻守勇士,不足两万人。
面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马贼悍匪,哪怕他们已经有提前所防备,依然被杀的人仰马翻,毫无还手之力。
这伙马贼装备精良,分工明确,部分戝兵,四处纵火制造混乱。
一伙手持长刀的黑骑,则如夺命死神,在王庭内纵马驰骋肆意杀戮。
宛如魔鬼屠夫,丝毫没有怜悯可言,纵火杀戮,见人就砍,老弱也不放过。
黑骑兵是天生的刽子手,他们从南一路屠到北,然后又由北杀入王庭。
一个个神色冷冽,手法娴熟无比,早已锻炼出一套杀人技。
浓烟滚滚,无数人在火海中挣扎逃命,铁蹄屠戮下,楼班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以往面对虎狼都敢张弓的部族勇士,此刻就像没有组织的绵羊,被无情屠戮宰杀。
“这群魔鬼,天狼神不会放过你们的!”
楼班仰天咆哮,望着四周的火海中挣扎求生的族人。
他知道自己完了,大单于完了,乌桓人十三代积累的伟业也完了。
自己也无颜再见父亲王兄,无颜面见历代先王,愧对那些绝望惨死的族人...
“杀!”楼班双目充血,亲自带着八百名亲兵,向黑骑马贼发起冲锋,要为其族人争取时间。
“呼呼!”追风如电,绝影而过,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被银枪高高挑起。
“砰!”而后长枪一震,整个人瞬间,被劲力四分五裂!
“啪嗒!”坚硬的头颅摔在在地上,双目怒睁,死不瞑目。
“噗嗤嗤!”黑骑沉默无声,手起刀落,像是毫无感情的屠戮机器。
战马高速疾驰,屠刀挥舞下,锋利的刀刃,将无数手无寸铁的乌桓老幼斩杀。
一颗颗脑袋被砍下,然后被奔腾的马蹄,踩进血染的泥泞中。
“逃,快逃...”有见势不妙者,抢夺战马,向王庭外奔逃。
也有人于绝望中,发出最后的呐喊:“魔鬼...屠夫...天神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会遭报应...啊......”
王修神色亢奋,手中长刀划出血色弧线:“屠光他们,一个不留…”
“老子要让这群杂胡知道,谁才是这北方真正的狼王…”
“屠!”黑暗中,六千狼骑,震声高喝,手中屠刀无情斩落。
一颗颗脑袋,一具具尸体,喷洒着殷红色的鲜血,在火光下映红。
这群北方杂胡,既然分不清大小王,认不清自己的斤两,敢与大帅为敌,与兄弟们为敌。
那狼骑手中的屠刀,会让他们知道,既然选择了当刘虞的走狗,那就永远别想再恢复狼性。
此番,屠刀犁遍大地,不将乌桓上下剥个三五遍,将他们的脊梁打断,都对不起此番在幽州战死的兄弟。
噼里啪啦,火焰映照着太史慈染血的战袍,和那张冷如铁石的面孔。
但就是这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却是一众乌桓人心里的魔鬼,一尊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今日吾为太史屠!”太史屠神色冷峻,手中银枪在火光下,闪烁着异样的红芒
“噗嗤哧!”长枪嗜血,每次挥舞,都荡起一朵朵绚丽的血花,如诗如画宛如杀戮艺术。
此时此刻,鲜血飙射,生命流逝,但太史慈心如止水,周身煞气积蓄,没有丝毫留手。
因为他知道,若是此次突袭没有成功,死的就是身后的兄弟。
对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当他得知蹋顿带人北上时,就知道在想要在辽东大地轻易屠戮,已经难上加难。
所以让斥候,粗略估算出北上的兵力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与其去捏那些散落四方的软柿子,无疑屠袭乌桓王庭,要划算,也更有性价比。
因为王庭,是乌桓人的精华所在,人口聚集最多的地方。
在这里宰杀屠戮,要比他们在草原上东奔西跑,与蹋顿周旋更明智。
今日,他太史屠,要做的就是,屠光上原王庭,这二十万乌桓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