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我重复道,我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讽刺。“好奇到足以危害一切吗?我们的友谊,我的安全……为了你自己的自私自利?”我走近了一步,空气中充满了未说出口的指责。“还是说……还有什么……更多?”
沉默蔓延开来,沉重而令人窒息。莉娜的眼睛最终与我的相遇,映照出愧疚、恐惧和赤裸裸的绝望的混合体。仓库腐朽的墙壁似乎在她周围合拢,放大了我的指责的重量。被迫的随意消失了;紧张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裸的、未经过滤的恐惧,这让人不寒而栗。她没有否认,甚至没有试图解释。她的沉默是一种供认。一阵深深的、沉重的沉默降临,只有莉娜浅浅的呼吸声打破了沉默。
马库斯,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终于抬起头,他的注意力现在集中在莉娜和我身上。“怎么回事?”他问道,他的声音很谨慎。突然的紧张感是显而易见的;仓库里的空气感觉又闷又窒息。追捕的刺激已经变成了更黑暗、更私人的东西。
我把注意力转回莉娜。“她知道的比她透露的要多,马库斯,”我说,我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我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马库斯瞥了莉娜一眼,他的表情从谨慎的好奇变成了明显的难以置信和日益增长的愤怒。“我不敢相信,”他低声嘟囔道,脸上刻着一条阴沉的线。他的天线落在一旁,被遗忘了。“给我看看,”他说,他的声音毫无温度。
我拿出我笔记本电脑上的截图。第一个显示莉娜与我的服务器的SSH连接,以及附带的时间戳。第二个显示她与……*他*的加密通信。迈克尔·彼得森,幽灵。
莉娜的肩膀颤抖着,是接下来泪如雨下的无声前奏。忏悔以支离破碎的愧疚和自责的形式涌出,拼命试图解释无法解释的事情。
“我……我嫉妒,伊芙琳。如此嫉妒你的成功,”她抽泣着,她的声音嘶哑,她的话语在汹涌而来的原始情感中倾泻而出。“迈克尔……他向我承诺了一条捷径,一种绕过所有艰苦工作,最终取得领先的方法。”她的话语夹杂着绝望和失望,她背叛的重量在空气中沉重。
“捷径?”我重复道,这个词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回荡。“你为了捷径,冒着我们的友谊,我的事业,我的生命……的风险?”我的声音颤抖着,但我内心的怒火比我的恐惧强大得多。“你为了捷径,把访问我手机、我生活的权限给了迈克尔。你背叛了我,莉娜。为了捷径?”
接下来的沉默是沉重的,压抑的,只有莉娜抽泣的声音打断了沉默。我精心打造的世界,建立在信任之上,现在已化为废墟。精密的算法,精心构建的防火墙,一丝不苟实施的安全措施——都被绕过了,被比任何恶意软件都更具破坏性的背叛给弄得毫无用处。仓库,陷阱,幽灵的心理游戏——所有这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不那么真实,而不是我曾经对莉娜的信任所在突然出现、巨大的空洞。
马库斯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的目光固定在莉娜身上,一股风暴般的情绪在他坚忍的外表下酝酿着。然后,他看着我,他的目光阴沉。“伊芙琳,”他说,他的声音低沉,“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关门的声音是一个最后的、决定性的标点符号,有力地证明了一段被摧毁的关系,一个被粉碎的信任,一个永远改变的世界。接下来的沉默是深刻的、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我的目光停留在我的手机上,它静静地躺在我手中,它光滑的玻璃反射着刺眼的荧光灯——一个冰冷、无情的证明,证明了我感受到的深刻的毁灭。我的数字生活,我的信任,我的友谊——都被打破了,都被毁了,我只能在震耳欲聋的沉默中重拾自我。仓库是一个陷阱,但真正的陷阱是我天真地信任了我认为是朋友的人。追捕仍在继续,但现在的战斗变得非常私人化,这场战争不仅是与幽灵的数字幽灵进行的,也是与我自己的幻灭进行的。而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