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熙对上江心棠澄澈的眸子,忽然明白她在说什么,脸色顿时一沉:“谁说我不行的?”
江心棠亲身验证过、也得到谢景熙“我没有吃药”的回答,她知道他是行的,便不再担心他面子受损,直言道:“传言是说你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
谢景熙惊诧。
江心棠惊讶:“你不知道?”
谢景熙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江心棠纳罕:“这不是御医的诊断?”
“御医从未有过这样的诊断。”谢景熙偷偷听过御医和庆隆帝的对话,说他受伤严重,说他残疾了……事无巨细地说出他的情况,却只字没提他那方面的能力。
江心棠更为不解了“那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谢景熙蹙眉。
江心棠边思索边道:“你那时整日不出门,这样的传言也传不到你的耳中,一点也伤害不到你,而且你一旦成婚,这样的传言就会不攻自破,所以造出这种传言的人目的是什么呢?”
谢景熙沉思。
江心棠脑中忽然浮现一个人,她立刻抬头看向谢景熙。
谢景熙同时也看向她:“冯若惜。”
江心棠笃定地接话:“是,她虽是女官,到底是丫鬟和侍卫之女,做不了锐王妃的,却可以做侧妃,可她又不希望锐王妃的地位高、聪明、得你喜欢,故意传出你重伤严重、终身残疾、失去做男人的能力、命不久矣、嫁给你就要守活寡、很快要当真正的寡妇——”
“江心棠。”谢景熙温声打断她。
江心棠应:“嗯?”
谢景熙道:“你不用把传言转述的那么仔细。”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伤人,江心棠立马认错:“我的错。”
“那你继续说别的。”谢景熙道。
江心棠继续:“冯若惜就是想要利用这些传言,吓退江静芸等惹人喜欢的贵女,让你娶一个平平无奇的王妃,这样的话,她若成为侧妃,以后日子也会舒坦,说不定还能压王妃一头。”
谢景熙认同地点头:“嗯。”
“结果江静芸真的信了。”死活都不愿意嫁给谢景熙了。
谢景熙继续点头:“没错。”
江心棠又道:“其他贵女也对你歇了心思,可宣平侯府看中你地位尊崇,舍不得这门婚事,就让我这个庄子里长大的替嫁。”
谢景熙又一次惊叹江心棠的聪慧,他插话进来:“这其实很符合冯若惜的预期。”
江心棠点头。
“她以为你和庄子里的女人一般平平无奇,哪知你聪慧、冷静、容色无双又不拘一格。”
听到谢景熙这样夸自己,江心棠心头不由得欢喜,面上浮出浅浅的羞赧。
谢景熙接着道:“所以,她的诡计一次次失败。”
“是,是这样,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嗯。”
江心棠忽然直直地看着谢景熙。
“怎么了?”谢景熙不解地问。
“她对你,真是用心良苦。”江心棠道。
谢景熙附和:“确实,就差把我诅咒死了。”
江心棠没忍住,一下笑出声,冯若惜编出来的那些流言,确实让人认为谢景熙要死了,她笑问:“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自己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