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摔进雪地里。”江心棠道。
宁太医听言,又给谢景熙把脉。
良久之后,江心棠着急地问:“宁太医,怎么样?”
宁太医一边诊脉一边捻须,道:“不浮不沉,脉搏节律均匀,有力且从容。”
听起来都是好词儿,江心棠猜测:“意思是没事儿?”
“没错。”宁太医收手。
“双腿也没事?”
宁太医目光扫过谢景熙的双腿:“里里外外已经检查一遍,确实无碍,说明直接摔进雪地里,并没有伤害到双腿。”
江心棠稍稍松一口气,紧跟着又问:“那王爷怎么突然就站起来了?”
“这些日子的治疗起了作用,是时候可以站起来了。”
江心棠闻言欣喜:“那可以走路吗?”
宁太医本以为谢景熙双腿会慢慢萎缩下去,直到变形得不成样子,没料到谢景熙双腿非但没有萎缩多少,反而渐渐有了感觉,还站了起来。
简直是奇迹。
他喜欢这种奇迹,根本不在意自己曾经的“误诊”毁了自己的神医名声,鼓励道:“可以一试。”
江心棠迫不及待地问:“如何试?”
“锐王爷双腿太久没有着地,一时半会儿无法使上力,需要借助外力慢慢站起来,渐渐走路。”
“外力?”江心棠想了想,问:“你说的是拐杖?”
“最好是腋拐,架在腋下,可以支撑他直起身。”
江心棠脑子里立马浮现一个样式:“我知道了,我马上找人定做。”
“好。”
江心棠接着问:“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没有了,王妃,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王妃是宁太医见过对病患最上心的人了。
谢景熙自豪接话:“没有王妃,本王就没有站起来的希望。”
“正是如此!”宁太医附和。
谢景熙闻言心里格外熨帖,比自己挨夸还舒坦。
江心棠却道:“宁太医言重了,主要是王爷身体底子好。”
谢景熙道:“是王妃照顾得好。”
江心棠看向谢景熙:“是王爷心性坚韧。”
“是王妃善解人意。”
“是王爷善于自省。”
“是王妃鼓励安抚。”
“……”
当着外人的面,夫妻两个人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地互夸,一点儿也不害臊。
宁太医当真第一次见,他都听的害羞了,轻轻咳嗽一声。
江心棠和谢景熙同时看过来。
宁太医正色道:“王爷、王妃,既然无事,那卑职回宫了。”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用饭。”江心棠挽留。
今日已经年二十八,宁太医还要上值,虽说宫里准备的饭菜必然比平日丰盛一些,但肯定和锐王府不能比,只是他留在这里用饭,好像不太合适:“这样不太好吧——”
江心棠大大方方道:“有什么不好的,一会儿我让人做腋拐,你正好可以给些意见。”
“马上就能做腋拐?”
“当然,我这儿有人会做的,不过,我得先画个图样出来。”江心棠说着便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在白纸上画出自己熟悉的腋拐样式,给宁太医看一看。
宁太医惊讶道:“王妃真是见识渊博。”
江心棠笑道:“宁太医是第一个说我见识渊博的。”
王妃本来就见识渊博啊,怎么……宁太医忽然想到传言中的锐王妃在庄子里长大、没见识、没才情,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江心棠不计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她定下腋拐样式后,量了谢景熙的身高、臂长,派人喊来潘博文,让他做一对腋拐出来。
潘博文闲了那么久,终于有事可做,高兴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