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去把小姐带到客厅里来，我想她得认识一下她的家庭家师了。”

巴乔。奥涅金满意地转过脸，对身后的侍从戈尔吩咐道。

“是的，先生。”戈尔恭敬地应道，脸上却露出一丝迟疑，“可小姐要是，要是不愿来。。。。。。”

“不愿来也得来！你告诉她，这是我要求的，没得商量。”

奥涅金大使紧蹙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

“是，先生。我这就去带小姐过来。”

“戈尔，”坐在奥涅金旁边的夫人安娜不放心地站了起来，“好好跟小姐说，最好别用强。。。。。。”

“放心吧，夫人，我会的。”

戈尔答应着向内室走去。

“唉，”巴乔。奥涅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了严如梦和严如烟姐妹，“严小姐，我这个女儿，脾气有点怪，以后还请您多费心了。”

“大使先生不必客气，如梦定当尽心竭力。”

从妹妹和罗梭斯基那里，严如梦听了不少有关科娃。奥涅金的糗事，她的古怪、任性和蛮不讲理，让严如梦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女孩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她不明白，大使先生和夫人谈吐高雅，举止端方，家教应该是不错的，怎会养育出那样病态的孩子呢？

“谢谢严小姐！”

“大使先生，我和罗梭斯基是同学，您和夫人叫我如梦就好了。”

“嗯，我们叫你如梦，你也别跟我们外气了。我夫人叫安娜，我叫巴乔，你直呼其名好了，别再先生、夫人的称呼了。”

巴乔。奥涅金友善地笑了笑。

“那怎么可以呢？你们是罗索的长辈，我和他是同学。。。。。。”

“如梦，在我们沙俄，朋友之间都是这样的，太客气了反而生分，我们想把你当我们家最受欢迎的朋友来对待，你就别推辞了。”

安娜一边往严如梦面前的白瓷杯里续咖啡，一边解释着。

“是啊，安娜说得对，我们沙俄与大唐的风俗不同，朋友之间，直呼其名，听起来才顺耳啊。”

“如梦，你就习惯一下我们俄罗斯的风俗吧，连我也可以叫巴乔叔叔和婶婶的名字呢，这是我们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啊。”

罗梭斯基笑着解释道。

严如梦听了，心中甚为感动。

大使先生和夫人的信任如此真诚，她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常言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梦以后就不客气。”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巴乔和安娜对视一眼，开心地笑了。

“先生，小姐带到！”

戈尔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严如梦循声望去，眼前不觉一亮。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拨着一头齐腰长的金色长发，在她精致而美丽的小脸上，一双湛蓝而清澈的大眼睛正漠然地望着诸人。

这双眼睛，美丽如辰星，然而里面却透出明显的冷傲与寒意。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严如梦的心突然一紧，一丝怜惜油然而生。

这双眼睛本该是明亮而快乐的，然而现在却盛满了与它的主人年龄极不相符的苍桑感。

这样的童年，何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