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大宋律法,西门庆、潘金莲二人定逃不掉一个斩首弃尸之刑。那王干娘,更是腰斩之刑。”
武松也知此等命案判决绝不会快,甚至会很慢。
他早已有心理准备,只要那几个贱人能绳之以法便心满意足了。
而今恩相怕他心中有疑虑,冒着皑皑大雪特地赶来解释一通,如何让他不感激涕零?
想他武松一生,除了哥哥武大郎,谁还如此待他?
想到这里,武松不禁鼻子一酸:“多谢恩相!恩相放心,武松醒得,定不会多心。只待那几个贼人判决下来,祭奠我哥哥在天之灵!”
“如此便好。”朱贤沉痛的表情舒缓了三分,轻轻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走吧。本官送大郎一程。”
武松忙道:“如何使得?恩相万金之躯,小人如何受得?”
朱贤悲痛道:“本官乃本县县令,大朗在我治下被奸人所害,本官心中本就有愧。二郎乃我部下,大朗更是在二郎为我报仇期间遇害,本官未能保住二郎哥哥,心如刀绞。如今大朗出丧,本官权且送他一程,也好安心。二郎莫要拒绝。若是如此,二郎莫非要看着本官伤痛欲绝吗?”
“可是…”
“二郎切莫再说了,就当了却我一番心愿吧。”说完,朱贤不由分说挽着武松的手拉着他一同前进。
武松推脱不过,只得前进。却是小跑两步,先了半个身位,满脸泪水,一边流淌一边用脚大力给朱贤铲着面前的积雪。
朱贤也不拒绝,只顾挽着武松的肩膀前进。
待到选好的墓前,将武大安葬。武松跪倒在武大面前,三拜叩首,嚎啕大哭,仿佛将这二十多年压抑的心情全数发泄了出来。
武松看着面前的墓碑,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武大与他名为兄弟,实同父子。
他兄弟二人幼年丧亲,若不是武大以弱冠之年一肩挑起家中重担,起早贪黑沿街叫买炊饼,怎有武松今天?怎把武松养的五大三粗?身高八尺?
如今武松打死大虫,做了一县都头,名扬天下,本欲与武大共享富贵。可惜天不作美,直教好人无好命,祸害遗千年。
“哥哥!!!”武松跪在武大墓前,大声哀嚎。
扑通一声,朱贤也跪在墓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对着武大墓碑说道:“武大兄弟,你尽可安息。你之冤屈,我已为你洗刷。我知你一心放不下的,唯有武松而已。我朱贤在此立誓,从今以后,武松便是我朱贤之弟,谁人欺负他,我朱贤绝不答应!
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有逾此约,天人共戮!”
说完,朱贤再拜立誓。
武松瞪大双眼看着朱贤的一举一动,听了朱贤的话,竟再也忍不住,转身跪倒在朱贤面前:“哥哥!!!”
“武松兄弟!”朱贤半蹲着想要扶起武松,怎奈武松天生力大无穷,怎么也扶将不起,只能劝道:“武松兄弟,快快请起。你若不嫌弃,自今日始,你我二人,便是天生地养的亲兄弟!”
“哥哥…“武松饱含泪水,抱着朱贤的双臂,看着朱贤道,“想我武松,一生潦倒,文武不就,何德何能被哥哥如此对待?从今往后,武松之躯便是哥哥之躯,武松之命便是哥哥之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