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下官倒还是有一个路子。”
“那你不早说?”一旁的内卫却是不耐烦道。
“不得无礼!”皇子瞪了那护卫一眼,护卫连忙下跪告罪,皇子这才收回眼神看向夏学州:“夏大人的路子是指?”
“富春县有一个当年的幸存者。”
“幸存者?”皇子闻言一愣,有些好奇道:“这可不多见呀.....”
所谓幸存者可不是指那些躲在房屋里没有出来逃过一劫的幸运儿,而是在画市里游了一遭,却能找到出路的人才能叫幸存者,那可是香饽饽。
当年各大世家为了得到画市情报,下了死手搜刮这些幸存者,当年为了争夺一个幸存者,世家之间可没少大打出手,父皇对这事儿也乐见其成,导致当年可混乱了好一阵子。
那些幸存者大多当年被世家抓到后严刑拷问致死,能活下来的也基本都被世家控制成为了画市的引路人,如今却还有漏网之鱼?
他可不认为夏学州口中的幸存者会是夏家的引路人,引路人在各大世家都是绝密,以夏学州的地位是没资格知道的。
面对皇子疑惑的眼神,夏学州赶紧解释道:“殿下,这却是一个意外,那幸存者名崔衍,是当年下官在白鹿书院里的同窗好友,他才华出众,颇受山长看重,柳州的乡试里他更是一举拿下解元。”
“柳州的解元?那的确是才华出众.....”皇子点头,江南文风鼎盛,柳州又是白鹿书院所在地,属于各地才子汇聚之地,那里的解元含金量可是极高的,基本都是状元之才。
“可惜那一年他运气不好,中举之后回乡探亲,便遇到了二十年前那次画市,全家都死在那次事故当中,不过他运气倒是不错,在画市里活了下来,还找到了出路,可那一年各大世家追捕这些幸存者追捕得严,他不得已之下只能投靠下官......”
“哦?”皇子顿时来了兴趣,这庶子胆子不小呀,居然敢私自收留画市的幸存者,而且听对方这口气,这么多年,还真被他隐瞒下来了,有点意思啊。
“殿下!”对方连忙下跪行着大礼:“下官不敢妄言,那崔衍是下官至交好友,下官也是为了保其性命才不得不冒险隐瞒,当年下官中了进士之后家族就一直安排下官在北方任职,他也跟着下官来了北方改了姓名......”
皇子连忙将其扶起:“夏大人愿意将这样的秘密告诉本王实在是让本王感动,快快请起,此等友人情谊世间罕见,夏大人果然性情中人,本王没看错你。”
皇子一脸诚恳心中却不以为然,这庶子野心不小,这些年怕是靠着这所谓的好友捞了不少画市的好处,瞒着家族的人谋取私利,是个重利薄情之徒,得提防一些,出了这画市之后便用不着留了。
“殿下过奖,下官惭愧......”夏学州一脸感激,仿若遇到了知音。
心中却带着冷意,这三皇子李玉是出了名的手段毒辣,这个时候装得礼贤下士,怕是等出了这画市立刻就会控制崔衍然后将自己灭口,汇合崔衍后,得想办法逃离这家伙身边才是。
他其实并不想暴露崔衍,不过他也没办法,刚才若自己不拿出点东西来,恐怕现在对方已经下杀手了,别看对方现在一脸温和,恐怕早就对自己起杀心了,因为对方来这富春县,是自己带的路......
自己也是嘴贱,故意透露太子府的田野大师在富春县申请阳火之刑,这才引得这三皇子来了兴趣跟着自己一起到了富春,却没想到遇到了画市。
“不知那崔衍现在改了何名?”李玉又问道。
“改名钱多多,现在富春县衙门担任师爷,已是三任县令的师爷了。”
“这名字......”众人忍俊不禁,李玉也是哈哈一笑:“看来也是个趣人。”
“崔兄的确是个趣人,殿下见了想必也会喜欢的。”
“本王很期待。”李玉笑着回应。
钱师爷家离县衙不远,一行人跟着夏学州很快就到了钱师爷住宅不远处,但那个地方明显在一处暗巷的位置,并不在夜市的火光笼罩范围之内。
“殿下,先点灯吧。”夏学州连忙道:“这画市的暗处皆是恶鬼,只有点了灯.....”
“不必。”李玉微微抬手打断了对方,刚才他已经听对方说过这画市的规则了,点灯需要精血,在他看来太过浪费。
他往后面看了一眼,一个长相阴柔的护卫微微上前,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夏学州讶然的看着对方,那护卫刚才并不显眼,可这出来一站压迫感却瞬间夸张得吓人,给人感觉就像一座山立在前面一样!
“秦公公是半步宗师.....”李玉看着惊讶的夏学州笑着解释道。
半步宗师?
夏学州瞳孔一缩,这天下宗师总共就五位,是武者的顶点,半步宗师若放在江湖,都是顶尖势力的武学泰斗,三皇子果然受宠,陛下居然给他配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半步宗师。
该死,这下想脱离对方怕是不太可能了。
“走吧.....”李玉见震慑的目的达到,正要移步,可走在最前方的秦公公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开口道:“且慢!”
李玉有些愕然的看了过去,他很少见这一位说话,而且对方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慎重。
这让他心中升起警惕,从认识秦公公以来,他就没看到对方这般慎重过,前方看来有情况。
秦公公凝重的看着前方,浑身肌肉绷紧,一股黑气笼罩自身,身后所有人都感觉一阵阴冷袭身,顿时护着李玉连连后退。
护卫首领心中惊讶,秦公公的六虚功可是轻易不出的,那暗巷中的恶鬼如此厉害?
一群人屏着呼吸,紧张的看着那暗巷之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
待那人影走到亮处后所有人都是一愣。
竟是一个比秦公公还要年轻的人,看起来约莫才二十岁出头。
夏学州却是更加诧异,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张......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