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备面露苦色,唉声叹气。
“哎!坏就坏在本官心切,将此前之事写成奏折,八百里加急向临安报捷!”
“什么!”
光耀站起身大吼,冲到林守备面前,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你个蠢货,知道熊是咋死的吗?你就是个败家子,刚有点钱你就嘚瑟,你咋就不上天呢你?”
顶着光耀的骂声听了半晌,不敢驳斥半句,等到光耀骂累了,抽空喝茶之际,才小心翼翼回话。
“我这不是想给官家报喜吗!好让官家也高兴高兴!”
一听这话,刚刚平熄的火气,又冒了起来。
“高兴个屁,现下蒙金对持,正是宋国发展良机,完颜合达乃金国名将,在蒙金战场赫有名知道为啥他冬天才来报仇吗?知道我为啥不杀他吗?知道为啥他只敢在城下叫嚣,不敢攻城屠戮吗?动动脑子!”
连番质问,林守备宛如三久天气,被冰水浇了个通透,全身冰凉。
“这!这可如何是好?求胡公子救我”
“好了!明日我去会会那完颜合达,今夜给他送些好酒好菜,就说是我让准备的!”
见光耀胸有成竹,林守备放下心头大石。
“对了!这次史弥远派的谁来逼迫?不会又四木三凶中人吧?还有,以后别老是公子公子的,瞧得起我,称声老弟就成。”
林守备苦笑
“这四木三凶在老弟手上己经连折二人,谁还敢来,外面都传开了,襄阳城是四木三凶的禁地,谁来谁死。
这次来的只是史弥远家一个远房亲戚,叫史登泽,说是史弥远府上管家,这家伙一来就鼻孔朝天,现住在城东欢乐城宾馆。
仗着史弥远的势,非要老哥我去付账,天天在宾馆吃喝玩乐。”
光耀一听,当场就气乐了。
“你一朝廷命官,居然怕一个白身之人,老哥啊!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已经于史弥远一党对立,别存什么侥幸心理。”说罢,叹了口气,这才继续
“哎!算了,这事我去摆平,以后可得看清形势啊老哥!还有,完颜合达那匹白马还在吗?”
林守备听光耀提到自马,心中咯噔一下,吞吞吐吐的回道
“连同捷报一起,献给官家了!”
光耀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对方,深吸一口气,压下骂人的冲动。
“算了!我今儿不想骂你了,送了就送了吧,改天,我去找官家拿点补偿回来。”
林守备脑子里当场一空“找官家拿点补偿”,难怪这小子这么横,不把史弥远放在眼里,原来早就抱上粗大腿了。
光耀不理会林守备的想法。
“那几千俘虏你没有乱来吧?那可是事先说好的,否则,我扒了你官服,让你去修山庄去!”
“没有!没有!第二天就被程管家带去工地了。”
光耀转头看向程江
“公子!的确如此,现在己经在工地上干活,开始两天还有些不老实,被收拾了几顿就好了,一天半个饼,一碗稀粥,干活可带劲呢!”
“还有几天就年关了,対俘虏不能太虐待,明天起到十五,每天熬点肉汤给他们,把稀粥换下,记注!多放水,有点荤腥就成,太油腻了会闹肚子。”摇头晃脑的继续说着
“至于招募的工人,多放肉!一定要让他们吃饱。”
林守备一听这番话,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光耀则转向小竹。
“小竹,通知城东杜老大,将史登泽赶出宾馆,再逼他写下十万贯欠条,打断第三条腿,轰出襄阳!”
“好呐!公子放心,婢子这就去传话。”
林守备麻木了,心意居中就一群疯子。
“大人!膝下可有儿女?”
林守备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
“膝下现有一儿一女,犬子六岁,小女五岁,己在学堂读书”
“如若老哥不嫌,待山庄建成后,可送来山庄,由小军教导老哥一双儿女,可好?”
林守备激动异常,这完颜军乃心意居三号人物,这粗大腿不抱,实在太没天理了。
“好!好!山庄建成之日,就是我儿拜师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