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兰,王小子,我知道你大概是看不上我这闺女的,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王然闻言颇为错愕的看了看老人,随后又看着低头哭泣的少女阿兰,张了张嘴,半晌之后,方才艰难开口道。
“不瞒田老,阿兰性格活泼,为人善良,我是极喜欢的。
只是。”
这一刻,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并非愚笨之人,自然能感觉到少女阿然对他的情谊。
可之前他就是为了减少羁绊,才尽量的避免与少女之间单独相处。
至于看不上,倒也并非是那样。
不过是心中还存着回到越国修真界的心思,不愿意在他乡有过多牵绊。
可眼下情况,说出来也只会更伤人心罢了。
老人似乎看了王然的心思,见状咳嗽一阵,面色越显潮红。
“无妨,缘份二字,本就奇妙。就像熬汤一般,火候没到,强行出锅反而坏了一锅汤。”
他说到这里,用手拍了拍少女阿兰的肩膀,仿佛是在用最后的力气,将自己领悟出的道理灌输给闺女一般。
又像是专门说给王然听。
“我一直骗阿兰,说她母亲是个普通女修。其实不是。
她母亲乃是衡州沐家嫡出的大小姐,当初不顾家族反对,硬扛着家族压力选择了我这个废物,最后落得身死魂灭的下场,都是我的错。
阿兰有个外公,名为沐寒邪,是个化神修士。
我希望王小子你在度过这次劫难之后,带着阿兰去衡州沐家认祖归宗。”
老人说完,将腰间的储物袋取下,递给王然,随后又道。
“这里面有阿兰的身份证明,以及一封传音玉简。
你将阿兰带到沐家之后,可将玉简和令牌交给沐寒邪,他会接受阿兰的。咳咳。”
老人说到此处,再次咳嗽起来,有蕴含着惊人灵力的血液自口中吐出,他的脸色也开始灰白下来。
“阿爹,你别说了,你不会死的,阿兰哪也不去,阿兰要阿爹你活着。”
少女的哭泣似乎有了作用,老人果真停止了咳嗽,用手温柔的摸了摸阿兰的头发。
“傻孩子,哪有不死之人,便是神仙不也得扛过那天地大劫吗?
阿兰,爹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你说。
可是,可是。”
老人说到此处,声音忽然停顿。那双眼眸也逐渐涣散,似乎陷入到某种回忆之中,直到再无声息,手掌从少女的头发上滑落。
王然见状,发出一声叹息。他蹲下身来,开始在洞府中刻画阵法。
一刻钟之后,阿兰还在哭泣,而王然则是来到老人跟前,蹲下身子,取了老人的头发,又将目光看向少女,对着少女说道。
“别哭了,我也许有办法能让田老复活。但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你愿意相信我吗?”
少女闻言停止了哭泣,随即用清澈的眸子看向王然。
“王大哥,你,你说的是真的?”
王然闻言后点了点头,随即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个木盒,用灵力拂去上方的封灵符阵,露出其中的一根枝条。
“这是幽腐转生木,能滋养魂魄真灵。我已取到田老的头发,布置好拘灵法阵。
接下来需要以你的精血为煤介,引出田老的亡魂和真灵,将其封印在转生木之中。
待我回到家乡之后,自有办法复活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