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个孽种不能留!”
当任清瑶知道自己怀孕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打胎!
往昔那场屈辱的遭遇,仿若噩梦的利爪,死死揪住她的心魂,每每午夜梦回,冷汗浸湿皮毛,满心皆是屈辱与不甘。
她绝不能允许自己背负着这般沉重枷锁前行。
况且,她心底怀揣着宏大野心,一心要踏上那无上魔道,追求巅峰之境。
在她的规划里,前路荆棘满布,需孤身一人披荆斩棘。
有了孩子,无疑等同于给自己套上沉重镣铐,只会拖累自己的脚步,沦为敌人拿捏的致命软肋。
于她而言,这腹中悄然孕育的小生命,并非血脉延续的希望,而是通往魔道巅峰路上的绊脚石,夺命索。
任清瑶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尽快流产。
可真要付诸行动,她才发现这艰难万分。
想要流产,眼下无非就那么几种法子。
一种是靠饿自己,硬生生截断腹中胎儿的营养供给,让其在缺乏滋养的环境里自行夭折。
任清瑶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否定了。
且不说此举太过残忍,光是想象那饿到前胸贴后背,浑身绵软无力的滋味,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心生怯意。
毕竟她还远未达到辟谷的境界,一旦长时间断食,怕是没等胎儿有恙,自己就得先饿昏过去。
成为草原野狼觊觎的猎物,或是被秃鹫那锐利鹰眼锁定,沦为一顿腐肉大餐。
还有一种,便是自残。
以伤害自己身体为代价,让肚子受伤,从而引发流产。
这法子虽说血腥暴力,却也是当下最为直接有效的途径。
“看来,只能这样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腿便朝着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枯树走去。
那枯树树干粗壮,需两人合抱,树皮干裂斑驳。
任清瑶望着它,心底盘算着要用多大冲击力,才能让肚子遭受重创。
她弓起身子,肌肉紧绷,仿若拉满待发的强弓,准备发力撞击树木。
或是寻一块尖锐石头,朝着腹部用力刺下。
此刻的她,满心满眼只有摆脱腹中胎儿这一个执念,已然顾不上疼痛与危险。
然而,就在这时,草原的天色,毫无征兆地忽然大变。
方才还湛蓝澄澈,万里无云的苍穹,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扯下黑色幕布,暗沉压抑之感扑面而来。
紧接着,天空中,一轮血月缓缓浮现。
起初,只是遥远天际的一隅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仿若晨曦破晓时天边被晕染开的霞光,缥缈而幽微,极易被忽视。
可转瞬之间,那抹红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扩张,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肆意席卷着整片天空。
眨眼工夫,只剩满目的殷红。
那轮血月,仿若缓缓升起的恶魔之眼,透着无尽的阴森与邪异。
像是被一层浓稠的血雾笼罩,氤氲朦胧,却丝毫不减其摄人心魄的威慑力。
随着月色愈发浓烈,血月的边缘渐渐清晰起来,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锯齿状,仿若一张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狰狞可怖。
血红色的月光仿若实质化的粘稠血浆,倾泻而下,所到之处,万物都被染上一层诡异的暗红色,仿若被拖入了血海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