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如果用一般的方式在屋内空间挥舞双手剑,速度必然跟不上马德伍修的棍棒。希克尔一边牢固防御,一边找寻反败为胜的契机。
希克尔用剑身的尾端弹开马德伍修的狼牙棒。即使明知道反击只会被破刃剑勾住,希克尔还是挥剑向马德伍修砍去。
虽然剑刃成功擦过了他的脖子,可是距离颈动脉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马德伍修用破刃剑固定住希克尔的剑,举起狼牙棒朝着剑的中心用力猛击。火花四溅,希克尔的剑应声折断。
“......!”希克尔已经走投无路了,马德伍修高武器欲置她于死地。
“不许动手!”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待看到声音的主人,希克尔一脸惊愕,“...爱德华?”
“...咦?”那名男子投射在贝妮蒂库特心底的颜色,不再是过去那高昂的黄色和友情的绿色。曾短暂在他心中浮现、像鬼火一样的暗蓝色如今已膨胀变大。
不对,那已经不能用鬼火形容,那仿佛要将爱德华的内心全部占据般地熊熊燃烧着。那黄色与绿色的温暖焰火已被那暗蓝的幽火推到两边几近熄灭。
“...爱德华先生。”贝妮蒂库特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昨天那位在古伦贝鲁多身旁的挚友还没有这般...
预示...爱德华的幽蓝色焰火...
“别看她是女人就掉以轻心,小心脖子被咬断。毕竟这家伙可是那个火龙的左右手...”马德伍修用手指抹掉从脖子伤口流出来的血,舔了一口。
“...哎呀,对了、对了。这女人可是殿下你的挚爱呀!”马德伍修有些意味深长地坏笑了起来。
对大多数封建的贵族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踏走向更高政治阶级的梯子,亦或者说是...不过一件玩物而已。
“够了!!我只要将贝妮蒂库特拿来当人质就可以了!”爱德华打断了马德伍修的话,苍白憔悴的脸上突然就涨得通红。他没想到希克尔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跟着古伦贝鲁多出阵才是,他甚至完全没有做好面对希克尔心理准备。
眼前那匪夷所思的画面让希克尔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爱德华?人质...?难道你背叛了古伦贝鲁多?你...到底为什么!?”洞察力一向敏锐的希克尔,仅凭两人三言两语的对话中便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不...”面对希克尔的质问,爱德华像是瞬间被抽空了力气,泪水在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流转。
想要为此辩解些什么的嘴巴...此刻却是如此无力...因为实际上正是如此。
是他没有办法扭转局势,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到非人折磨。他没有办法再默默地守护这个国家,与希克尔约定要一起保护这片土地的愿望注定要破灭了。
甚至,曾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守护希克尔与古伦贝鲁多的誓言也会...化作泡影。
才短短半日不见,爱德华的眼睛就已布满了血丝,脸颊消瘦又憔悴。由于他这两天身心皆被激烈的磨耗又不曾合眼,昔日容貌俊秀、眼神锐利的贵公子已全不复见。
在这短短的期间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若是爱德华收到了她的消息,此时应该在火龙之巢前去支援古伦贝鲁多才是。
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那宛如刀割般的痛苦与悲怆。
事已至此,即便告诉希克尔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基尔斯汀将军已经死了!!
他宁死也不愿意作为古伦贝鲁多的累赘!被自己亲手逼死的...培养他们三人的老师...古伦贝鲁多的义父...
那么多的痛苦与万般无奈又岂是寥寥几句便能说清的!?又怎么可以原谅...已经作为叛徒的自己!
这般地痛苦与万般不解,倒不如只由自己来承受。至少,不明真相的希克尔应该也不会像自己这般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