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被麦格教授救下来了。
准确地说,麦格教授让他回医务室。因为打了一场魁地奇,庞弗雷夫人又让他喝了一瓶提神剂预防感冒。
“我今晚可以回去吗?”哈利非常乖巧地问。
在庞弗雷说出那个无情的单词前,他非常渴望地说:“今晚格兰芬多休息室都在庆祝比赛获胜,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庞弗雷夫人在纠结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哈利的请求。哈利迅速地掀开被子,穿着拖鞋跑出医务室。
自从上次在医务室里见到庞弗雷夫人的灵魂色块,他一直有些害怕敬业的医务室护士。
老实说,他不想突然见到任何人的灵魂……它们大多数时候都让人觉得诡异和恐惧。
但今天很奇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连庞弗雷夫人都网开一面。哈利想今天很适合吃比比多味豆,他觉得自己能吃到草莓味或者布丁味。
但当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5楼画像房间门口,打开门时,他的幸运只剩下鼻屎味和臭鸡蛋味。
安静的房间里应该有一只不怎么安静的椋鸟,一见面他就会嘲讽哈利波特不自量力又去和黑巫师决斗了。
但斯塔林最常待着的那根树杈上没有小鸟,只有一扇新“长”出来的,用一段弯曲树枝固定住的,红色艳丽的单扇门。
这扇门如此显眼,在单调的风景画中简直突兀。
哈利波特凑近观察,只能看出这扇门是新画上去的,用矿物粉末一样的颜料涂在原本的颜料上。画家本人是谁?斯塔林吗?
斯塔林不在,哈利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每次他过来,都能见到画像中的小鸟孤独地站着。现在连椋鸟也不在,这彻底是个空无一物的,又冷又寂寞的房间了。
他用自己魔杖敲了敲“门”。顺带一提,邓布利多说下次需要别的道具时可以提前和他说,魔杖更适合用来施法。哈利完全不记得为什么自己的魔杖会插在伏地魔后脑勺上。邓布利多说这应该是魔杖“自发”的保护行为。
邓布利多的话总是很让人信服。
哈利心情忐忑地等待几秒钟,一只熟悉的椋鸟从门另一边打开红色的门,走出来。
它头上还戴着一顶红色的安全帽。
“什么事?”他简单直接地问。
“额……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在干什么?”
“装修,波特。你的眼睛和脑子不需要我来提醒这种简单的事情。”
“你造了一扇门。”
“没错,波特。看来你的眼睛还不错,不需要我担心了。我很忙,再见。”他说完就用爪子拉开红门,哈利觉得这太奇怪了。斯塔林从没有离开过这副画像,这是否意味着他以后不能经常见到斯塔林,他要离开了吗?!!
“等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哈利在他尾巴消失前赶紧说。
“快,问。”斯塔林不耐烦地扔掉安全帽,摘了片叶子变形成一顶大小合适的猎鹿帽。他的脚旁边还多了个迷你行李箱。看起来他迫不及待要离开霍格沃茨了。
“我梦到你了!”哈利大声说。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他讽刺地问。
“我梦到了……你死亡的场景。看不见画面,只能听见声音。还有我爸爸妈妈的声音,他们在梦里被……”哈利不怎么想回忆这些内容,但它们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椋鸟勾起一只爪子思考:“有趣,产生了我没有预料的影响。很遗憾我不是心理咨询师和精神科医生,我见过最专业的‘医生’会使用电疗治疗噩梦和癔症,你应该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对吧?魔药什么的。”
哈利叹了口气:“我确实有魔药,但是……”
“但是这件事要你自己解决,这是灵魂的问题。”斯塔林无情地说。
“我只是个一年级!有一个伏地魔已经很累了,我还要研究什么也不懂的灵魂!”哈利摊开手,那些沉重的东西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像个隐形兽抓着他。
“既然你不懂,就去自己感受和观察。别像个得不到冰淇淋的小孩一样大吵大闹。”他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地说。
哈利说:“我从没有为了冰淇淋大吵大闹。”佩妮姨妈不会因为他像个任性的小孩就满足他,只有达力有这种特权。哈利明白了,指望从斯塔林这里得到关心和同情是不可能的。他从没有观察到,也不能模仿这些东西。
他们的关系只是能说话的陌生人,连朋友都不是。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斯塔林冷淡地问。
哈利本想聊一聊他刚为格兰芬多赢得了魁地奇奖杯,又或者聊一聊他和伏地魔之间精彩的搏斗。但他在这冷漠下丧失了所有聊天的兴致。一副没有生命没有温度的画像,哈利想:他在指望什么呢?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的胖夫人肖像都比他有感情。即使那些画像不如斯塔林这样生动、跳来跳去,还能吓唬人……哈利有一个奇怪的问题:斯塔林和别的肖像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他没有提出这个问题。既然斯塔林让他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他就自己去找问题的答案吧!他赌气地想。
“最后一件事情,”哈利干巴巴地说,“你不能让我从0开始研究灵魂,连本书都不告诉我。”哈利觉得很憋屈,就像他不得不伸手向德拉科·马尔福讨要他家寄来的限定糖果。
椋鸟用爪子扣着下巴,说:“这确实是个问题。禁书区里关于灵魂研究的书都撤走了,尽管它们的内容都在我脑子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