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白驹过隙,离奴也在山坎呆了十个多月了。自从匪我教过她一次基础术法后,便再没见过她,她都是自己对着术法书学完了剩下的术法。现在她已经能够熟练地用各种术法做许多事,甚至还御风去过山下的克殷城里闲逛。
而现在,其他弟子们也都开始跟着匪我师父学习炼气了。无为宗没有字词测试,只要学过一年字,便直接开始教导他们炼气。而离奴早已突破到炼气,连吐纳和术法都已经十分熟练,因此便不用再去道场。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应当主动去找匪我师父,继续学习以突破到筑基。
于是等到了又一个旬休日,离奴一大早就来到匪我师父的屋外,轻轻地敲响了大门前的衔环。
不一会儿,门就自己开了。她走进去便看见匪我依旧穿着白色道袍,正端坐在大厅中间的木椅上,似乎在等着她一般。
“师父,”离奴立刻恭敬地向她鞠躬行了一礼,“弟子已将书中的术法练完,还请师父教我筑基。”
匪我对此毫不意外,她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坐,”见离奴坐下后才问道:“你可知何为筑基?”
离奴私下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于是颇为自信地回道:“师父曾说过,炼气乃是灵窍半开之时。那么筑基,应当便是灵窍全开之时。”
匪我继续问道:“那么如何将灵窍全开?”
离奴听完便愣住了,只能摇头说不知。
“你可记得你是如何突破到炼气的?如何将灵窍半开?”
这个问题离奴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最开始博仁就问过她,后来也几乎没有同学是没问过她的。但是她回忆了无数次当时的场景,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匪我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摇头说道:“实际上,这世上没有人知道。从古至今,有许多道书都在讲解着如何炼气筑基、如何突破一层又一层的境界,但它们全部都是经验之谈。从来没有一个理论能够讲清楚,到底如何才能不断晋阶、如何才能飞升成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都停留在一个境界,直到老去。”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迷茫。而是要你明白,天道难测,玄之又玄。它不是你努力就一定能够有所得的。因为道,并没有明确的方向。”
看着被她说得有些呆愣的离奴,匪我又补充道:“但是若你不再努力,那么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你虽不知命运,但还有所选择。”
“是!弟子会努力修行的!”离奴立刻定下心来,起身又行了一礼。
匪我点了点头,“世间虽没有修行的理论,但前人却给我们留下了不少宝贵的经验。据他们所说,除炼气之外,突破都是在体内灵气充盈、杂气清空之时。”说着她又开始给离奴摸起了脉,“看来你没有懈怠。”
“是,弟子每日都吐纳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