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生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竟渐渐生了一丝怜悯,其实她也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要是真的和雪神所说相同,地鬼终日不能走出阴沉压抑的墓穴,好不容易来了个中意的人日日欢愉,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对方走的。
当然,河生也不信地鬼能有多喜爱她,他们这些风流成性的妖子,说不定等哪天腻烦了,便会将她吃掉、或是像主墓室上面的那些人倒着悬挂起来,然后换一个女人来接着玩弄。
河生的母亲过去便一直过着被男人戏耍的日子,因此河生对于男子并没有太高的期待。
男子,无论人子还是妖子,都是被欲望驱使的活物。
反正左不过是泄欲而已,哪个女人,也没什么分别。
想到这些,河生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悲,自己最终还是向自己的母亲一样,靠与男人欢愉苟活。
她这一生颠沛流离,从来没有能自己选择的时候,无论是在东岸的时候,还是如今在西岸,都是如此。河生眼中黯然,视线逐渐望向了地鬼。
“对于你而言,我算是什么呢……”河生看着他那一双墨绿色的美眸,手里绞着手指,“我有时会害怕,你会吃了我。”
地鬼靠近,两人之间只剩了鼻尖对鼻尖的距离。
幽谧的暗影之中,“若我心存恶念,你又怎会安然至今?”地鬼的声音轻柔低缓,仿佛裹挟着夜的温柔,丝丝缕缕地飘入河生的耳中,那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脸颊。
地鬼的目光仿若幽潭,深邃而专注,静静地捕捉着河生每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河生的心弦似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呼吸也变得紊乱而急促。她的手缓缓抬起,带着一丝羞怯与果敢,轻轻地覆盖在了地鬼那宽厚的大手上。而后,她微微仰起下颌,犹如一只灵动而羞涩的小鹿,轻轻地触碰了下地鬼的双唇。
河生的吻,如初绽的花蕊般轻柔而青涩,却似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地鬼心底深处潜藏的火焰。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将河生轻轻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依,缠绵交织。
河生的回应带着几分懵懂与纯真,她的手环上了地鬼那坚实有力的肩头,学着他的亲昵举动,努力地迎合着。当他的舌尖退去,她亦羞涩地追寻,沉浸在这从未体验过的亲昵之中。只是不经意间,她的舌尖触碰到了他尖锐的獠牙,一阵刺痛传来,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在两人之间散开。
地鬼微微一怔,唇间的温热瞬间抽离,他的眼中满是惊愕与疼惜,双手轻柔地捧起河生的脸庞,示意她伸出舌头。
河生依言照做,粉嫩的舌尖上,那小小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在微光下闪烁着别样的红。
地鬼的眼中满是自责与不舍,他低下头,轻轻地用舌尖触碰那受伤之处,似想用这样的方式减轻她的疼痛。河生下意识地缩了缩舌头,却撞进了他那满是歉意与深情的眼眸之中,那眼中的关切与心疼,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让我再看看。”地鬼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手掌轻轻摩挲着河生的脸颊,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再次示意她伸出舌头。
河生的脸颊微微泛红,她避开地鬼那炽热的目光,轻声说道:“无妨,平日里吃饭亦会这般,不碍事的,片刻便好。”
地鬼静静地凝视着河生,那模样仿若一个不慎犯错的孩童,眼中的愧疚仿佛要将河生紧紧缠绕。见他如此执着,河生浅笑道:“罢了,那我也轻咬你一下,权当扯平。”
地鬼微微点头,再次吻上河生的唇,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动作。
河生却满心踌躇,双眼紧闭,贝齿轻触他的唇瓣,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气,那模样反倒让地鬼心底涌起一阵别样的情愫。
地鬼的眼眸半掩,那深邃的墨绿色仿若幽夜中的湖水,静静地凝视着河生,双手缓缓褪去自己的衣衫,衣袂飘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一边吻着,一边耐心等待,见河生始终未曾下口,便伸手轻轻解开了河生身上的衣裳,心中暗自期许着,待她咬过之后,便能与她共享这亲密无间的时光。
然而,河生终究还是未曾咬下。
地鬼的心愈发急切,身上的燥热仿佛要将他吞噬,终于,他松开了河生,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快些。”
河生眼神闪烁了几下,哪有逼着人家咬的,窘迫之外又觉得一丝好笑,她别过脸去,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地鬼被她脸上的笑意蛊惑,眼中有一瞬间的失神,目光深情得能挤出水来。
忽地,他俯身下去。
河生浑身一震,推着他的头,声音有些发软:“别,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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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祭司通晓万物,所以岚不常占卜,会显得班门弄斧。
现在祭司和戟颂双双消失,为了得知他们的去向,岚只得进行占卜。
勒金根据岚的占卜结果去死峡,结果发现死峡内空无一人。勒金怀疑岚占卜错了。
长河地的神守神狩们来回焦急地寻找祭司的下落,在寻找的同时,发现戟颂和乌鄫也一并消失了。
慈辛得知后心中一震,直言是不死之身抓走了祭司,于是让身为先知的岚探寻一下祭司的下落。
但身为长河族大祭司,他的命格只有他自己可见,法力在祭司之下的人是无法窥到的,更不要说被明着标榜为禁忌的不死之身的命格,连大祭司都无法窥到,岚就更加不能去触碰了。
在万般无奈之下,岚想起了时常伴随戟颂的左右的乌鄫,于是摆阵做法,看到了乌鄫的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