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们按照吴靖轩的记忆来到那座山脚下。
阿裕心中始终忐忑不安,手中紧握着阿杰赠予的护身符,踏上了山路。
一路上并未遭遇任何阻碍,但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大约是午时。
天色并不明朗,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阿裕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淡淡的胭脂俗粉的气味,这种味道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胭脂,它清新醒脑,仿佛能安抚阿裕躁动的心绪。
继续前行,他们终于来到吴靖轩所描述的老奶奶奉茶的地方。
眼前是一张简陋的板凳,一个叠放的茶杯,还有一个打开盖子的茶壶,壶中热气腾腾,仿佛刚泡好一般。
阿裕二话不说,恭敬地朝那拜了三拜,口中念道:“神威在上,弟子今日因事需入山化解,路过此地多有打扰,请受弟子三拜。”
随后,他取出老先生给他的三支引神香,点燃后插在地上。
这些香是老先生交代的,告诉阿裕在时机成熟时使用,但何时为时机成熟,老先生并未明示,只说阿裕自会知道。
阿裕等待了约莫几盏茶的时间,待香烧了一阵后,他再次拜了三拜,便继续向山上走去。
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往前走就到了,我在哪里等你。”
阿裕未回头,心中明白这是神威的回应,他点了点头,在心中默念感谢,继续前行。
转过一个弯角,眼前的情景与阿裕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一座破旧的白色小道馆,一棵枯死的榕树,以及成群的林投树。
连梦中见到的椅子也赫然摆在道馆门前。
此时大约是午时三刻,但天上乌云密布,没有一丝阳光。
突然,道馆的门发出“吱吱”的推门声,一个身着清末衣袍的女子缓步走出。
她手中拿着一条麻绳,阿裕的双腿开始颤抖。她坐到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阿裕,阿裕恭敬地朝她拜了三拜。
正当阿裕思索如何说明来意时,耳边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你想要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呢?”
“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骗了我的银钱,骗了我的身,最后就是丢下我跟丫鬟在这里等死。”
“我恨死你们!”
“可惜,我现在却没办法离开这里。”
“你倒是说说,你可以帮我什么?”
“说不出来,就吊死在这里陪我!”
听到这话,阿裕腿脚愈发软了,直接蹲在地上,头皮发麻,大汗淋漓,颤声说:“我不知道可以帮你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苦命的……”
话未说完,阿裕突然感觉到那股胭脂味化成水,从头顶涌出,仿佛从天而降。
紧接着,一道光束从天而降,照向那女子。
女子并没有痛苦的样子,反而是一种解脱的神情,她身上不断散发出黑气,那似乎是她的邪气。
片刻后,阿裕看到了这个女子的真实面貌。
她美若天仙,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与之媲美。
白皙俊俏的脸庞,五官恰到好处地悬挂在那,让人见了意犹未尽,见了还想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