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兵马已经换防了?!”邠州节帅府中,李继徽坐在书房看着面前的胡章,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胡章沉吸一口气,道:“已经换防完毕,城中溃兵已经尽数撤换成邠州城周围的留守兵马,已经安排妥当,只待明日了!”
“好,胡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等到此事事成之后,我定然会重重赏赐于你的。”李继徽站了起来,拍了拍胡章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重赏?只怕是重刀吧,胡章腹诽片刻,道:“李兄,我还是不明白,非要如此不可吗?那李长安可是有功之人,还有那李彦鲁,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就非要下这么狠的心?!”
“胡兄,不是我非要下这么狠的心,实在是被眼前这局面逼到了这个地步,我也非这样不可了。如今这局面,若是我不前进一步,只怕到头来死的就是我了!你莫要再劝我了,去将那些军将找来,我要见见他们!”李继徽话头一转,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好,我这就去!”
胡章见李继徽不愿多言,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在离开节帅府之后,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不停的叹气摇头:“唉,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愿意放过的人,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那李长安是个忠义仁德的,希望我没有看错吧!”
随后,胡章大踏步的离去,去找从李长安那里带来的军将。
他并不担心这些人被李继徽认出来,邠州城附近的兵马数量太少,而李继徽又是高高在上的节度使,平时也不会与这些普通军将在一起生活,自然不认识他们。
片刻之后,这些士兵在胡章的带领下走进了节帅府。
李继徽看着眼前众人,目光忽然落在了赵虎的身上:“我怎么见你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话一出,一旁的胡章瞬间紧张起来,生怕赵虎露馅,连忙解释:“此人名叫赵大柱,是邠州留守兵马,节帅觉得有些面熟,许是之前见过!”
赵虎听闻胡章这话,也连忙道:“回禀节帅,末将赵大柱,是邠州留守兵马!”
李继徽不疑有他,于是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明日宴会之上,看我眼色行事,以摔杯为号,将宴会上的尽数斩杀。杀一人者,赏万金,赐百亩良田!”
“遵节帅军令!”
站在这些士兵最前方的赵虎听着李继徽这话,心中杀意越发的浓郁。
这个该死的李继徽,还真想将所有人给杀了,可真是个背信弃义之徒。明日,定叫你好看!
……
城外,中军大帐中。
李长安坐在主位上,看着前方正吃着晚饭的众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几位,吃好了吗?!”
“多谢将军款待,吃好了!”
其中一人朝着李长安拱了拱手,随后站了起来,“将军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眼前之人共有十三人,俱是牙兵当中目前尚且忠诚于李继徽的底层军官,胡章离开之后,李长安便以宴饮为由将他们聚集起来,准备一网打尽,直接清洗。
这些军官不疑有他,便来到了大帐中吃饭。
如今饭吃完了,也该上路了。
李长安点头道:“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上路吧!”
“好!”
这人也不停留,转身就走,可当他刚刚掀开帘子时,一把明晃晃的刀直向他的脖颈而来,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眼前开始天旋地转,随后看到了喷着鲜血向地上倾倒的无头尸体。
一颗脑袋滚进了营帐中,李成带着十五个具甲士兵冲进了营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人斩杀殆尽。
随后有条不紊的开始处理这些尸体,只是片刻功夫,这营帐又恢复了平静。
李长安安坐如山,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看了看营帐外面即将明亮的天空,随后看向一旁的李彦鲁:“李兄,天亮了,该出发了!”
李彦鲁看向李长安,道:“你真的愿意让我成为静难军节度使?!”
“如假包换!”李长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