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看着面前的严庄,“你有什么头绪吗?”
严庄和达奚珣不同,他是标准的讨好型人格,站在安禄山面前满是笑意:
“陛下,定是当年那右相李林甫说那野无遗贤,李隆基又生怕有人夺了他位置,弄得天下贤才不敢进,天家子孙有才能者不敢出。”
“陛下,您大可不必如此恼怒。”
“那齐王不过是小打小闹,李亨被压制多年,未登基之前还有些温情,等当了皇帝时日久了,内斗便能耗死他们。”
“臣以为,李家血脉皆如此。”
安禄山哈哈大笑,指着严庄说道:“还是你说话,更顺朕心!”
“说说吧,今日又有什么军报呈上来?”
“灵武消息,李亨已经在灵武登基,他让李倓一人北上,共同勤王?”
“哦?”安禄山肥胖的脸上挂着笑,“这就要藏良弓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大唐朝堂衮衮诸公盼了这么多年的明君,竟是个这般货色?”
他笑了,安禄山这几天一直紧蹙的眉头总算是可以舒展开来,“看来当真是天要亡唐!”
安禄山笑着问道:“那李倓不准备答应吧?”
“我猜,他绝对会抗旨?”
他可太清楚李倓会做什么事情了。
换做安禄山少年时,若被这么压着,手里又有精兵,又有滔天战功,又是皇室子弟——
这不抗旨?
严庄双手笼袖,拱手说道:“是。”
“哈哈!”安禄山称赞道,“好胆色的儿郎!”
他又想到了自己不得不立的储君安庆绪,顿时一阵头疼:
“安庆绪若是有那李倓半分才情,便不至于让朕苦恼至此……”
严庄察言观色,眼见着安禄山表情不好,继续说道:
“启禀陛下,那李唐三皇子现在正离了长安,似是要往睢阳去了。”
安禄山思维顿时回到正轨,“睢阳?”
“好贼子,他好大的胆子!”
“千辛万苦夺了长安,竟然不守?”
“他让谁守长安?”
“回禀陛下,是原京兆尹崔光远。”
“崔光远??”
安禄山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惊讶,“那李倓明知崔光远是李亨的人,却依旧让崔光远守长安。”
“他说,都是大唐子民,不分你我,先保住了大唐山河,才有资格谈你我之事。”
严庄眼见安禄山面露不悦,连忙说道:“臣也以为,这贼子实在太过狂妄。”
“难道是觉得,这长安便固若金汤?”
安禄山看着面前的严庄,笑了。
他唾骂两声,“你又故意跟我藏拙是不是?你分明是知道的,他吃准了我们不敢打长安。”
严庄顿时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请陛下恕臣罪过!”
“微臣万死不辞!”
安禄山冷笑两声,“行了,你也知道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缺不了你这样的能人。”
“朕只信得过你。”
“他要打睢阳,那就让他打!”
安禄山可不是什么善予之辈,“给我加援军,他要打睢阳,我们就去打长安!”
“小将还讲道理,觉得我们打了长安就得守住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