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人到底是哪边的,只知道这人是个鬼才,为永王出谋划策无数,没一个计策是拟人的。
可等到陈秋安手里,他却发现另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薛镠此人勾结安禄山的可能性极大。
因为实际上,这个时间节点的永王根本就不具备造反的能力。
但是在天宝四载的时候,他就已经验证过李砀的能力了——
他是不可能只因为李砀就造反的。
更遑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是永王实际上是李亨抱着长大的,李亨对他来讲,是长兄如父的关系。
“永王根本就没有造反的动机,除非是受人蛊惑……”
陈秋安继续问道,“你能否做出解释啊?”
“永王说,他本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是你极力支持。”
“他还截获了你和安禄山联系的信使,是这样吗?”
“若是如此,本王可灭你满门。”
薛镠急中生智,思索片刻忙不迭说道:“殿下,臣冤枉啊殿下!”
“是那厮自己胡言乱语,死到临头想拖臣下水。”
“臣与那逆臣并无半点瓜葛。”
陈秋安猛地一捶桌子,下了旁边本来还看着菜色不错,想悄悄尝两口的李泌一跳。
“你与逆臣毫无关系,可你能否告诉我,那从你府中出来的信使,是往哪里走的?”
“为何他手里的东西,都是燕制式?”
安禄山造反之后,把河东地区的几乎所有礼法都重造了。
薛镠眼珠转了转,竟是狂笑不止。
陈秋安有些疑惑,怒得一拍桌子,“笑什么?”
“臣笑我大唐总算有了后继者,臣笑我大唐未来许有人辅佐明君啊!”
薛镠笑得开心,“臣早受了太上皇的叮嘱,让臣盯着安禄山。”
“虽说太上皇对安禄山圣眷隆重,可他老人家的性格您也晓得,臣便是他防备安禄山的手段。”
“臣是安禄山身边的细作,那封信的的确确是送给安禄山的不错,但那是太上皇命令的,便是让我搅动局势。”
“殿下您有所不知,太上皇曾设置军机使处,便是有这般用处。”
陈秋安点点头,“如此一说,你还真是个忠臣了。”
薛镠点点头,“对啊……”
他心中窃喜,“这小齐王还挺好忽悠的。”
却只见陈秋安和李泌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低头片刻,似乎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再抬头,便是:
“好啊,竟敢假传圣旨,冒充圣眷!”
“来人,赐百死!”
听到一个“赐”字,原本薛镠还在想着会是什么封赏,可听到后面的“百死”,他一愣,抬起头来看着这位齐王:
“殿下,你这是?”
陈秋安笑着说道,“你居然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安禄山为人最是警惕身边人,更何况,太上皇是个什么性格,他还会怀疑他的胡儿?”
“他的胡儿打到潼关了,他才相信他的胡儿造反了!”
薛镠不再说话了。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齐王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分明之前他和这齐王都不认识啊?
“莫不是走了消息?”薛镠思忖片刻,觉得定当如此。
“消息必然要传给陛下啊……”
他知道这齐王的势力眼看着是越来越大了,从攻下南阳,守住睢阳的那一刻开始,这就是大燕最大的对手——
他向后挥挥手,可是很快,他便听到面前的人说的话:
“你想要传递出去的消息是,赶紧走火,趁机逃窜?”
陈秋安笑着回答道,“是这个意思对吗?”
“上人!”
说罢,张悬又带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上来,“殿下,他们已经招了。”
“都是安禄山排在永王身边的人,就是防着今日薛镠被抓的,等着放火把您和薛镠直接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