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镇守范阳?”元载有些讶异,“疯了吧?”
董秀在下禀报道:“的确如此。”
“我在宫中亲耳听闻,齐王殿下要去镇守范阳。”
“他说他要去守范阳,至于血染河红案,陛下说,此事已经查明,所谓血染河红案,皆因为太原城河东五姓七望当中,河东薛氏在当地作威作福所导致。”
“百姓不忍其害,遂起兵造反。”
元载惊了。
“所以,这齐王的意思就是,他当真不想要储位了?”
董秀点头道,“应该是如此的。”
“河东如今什么都不剩了,还有胡人环伺,齐王应当翻不起什么水花了。”
元载百思不得其解,“主动脱离长安,要去边境?”
“怎么会呢……”
他是真不理解,其实按照大唐的惯例,齐王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在长安积极政斗,养精蓄锐,然后夺嫡。
可他没有,相反,他选择了远离朝堂。
“倒也不错。”
元载不再去多想什么,这个时候考虑他的动机,没有意义:
他只需要关心这个结果就好,结果就是总算把这尊佛送走了。
“太上皇不日将要回到长安,若是留着这个祸害在这里早晚要出大事。”
还是早些把他送走吧。
突然,他听到了好像是烟火的声音,疑惑道:“什么声音?”
董秀转了转眼睛,“听着,像是回纥人住的地方传来的动静。”
“回纥人?”元载无奈道,“这群回纥人也是,仗着陛下圣眷,无法无天了!”
“这些日子里在长安,不让他们烧杀抢掠,可他们也是欺男霸女,强抢奇珍异宝,令人恶心!”
“没人能治一治他们吗?”他骂骂咧咧,“长安百姓怎能让这等人欺凌?”
董秀深以为然。
“虽然都是仗着圣眷无法无天,但左相至少只是贪财。”
“这群回纥人,真是什么人都要斗。”
当然他也知道,左相是因为怕回纥人威胁他的地位罢了。
……
而就在这时。
李亨拨给回纥人的穷尽奢靡的府邸,又叫回纥府,穷尽奢华,堪比皇宫。
金碧辉煌的地上,满是血迹。
陈秋安一脚踢飞一个人头,砸在回纥太子面前。
“回纥人?你就是回纥太子?”
他出发征战之前,还得把这回纥人的隐患解决掉——
“我攻下了洛阳之后,可不能让回纥人摘了桃子。”
他质问道:
“就是你要吃没有人肉味道的羊,烧死了个无辜的烤羊匠?”
见了人头,回纥太子大惊,“你是谁?”
“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低头看去,却发现那人的面容如此眼熟,“你竟敢杀我阿弟!”
他顿时暴怒,“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回纥府外,一大群百姓争先恐后地前来围观。
“齐王动手了,齐王杀了回纥太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