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坚定了太后心中的想法,他跟一个宫女走得那么近,都不愿意对自己这个母后好一点。
这不是修不修习佛法的缘故,佛法中也没有说让儿子对父母不孝的啊?
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徐明月从刚才走过来,就总觉得气氛压抑得很。
她知道洛修贤回来那些人都很高兴,但洛修贤似乎并不想参与到她们的庆祝之中,更是对太后的关怀视若无睹。
她知道洛修贤的心思不在这儿,但还是有些好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是亲母子呢。
洛修贤坐到了龙椅上开始批阅奏章,徐明月一边将桌子上的东西摆放整齐,一边问他:“皇上,太后娘娘好像很关心您呢,您不打算多跟她说两句话吗?”
“没什么好说的,徒留牵绊罢了。”
徐明月有些晃神,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皈依佛门做准备吗?这样看来,面前这个人太冷血了。
怪不得好感度涨的那么慢。
但她还在苦中作乐,至少这次陪他去华清寺的只有自己,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
“那我是唯一跟皇上去华清寺的?这是不是说明我脸皮更厚一点?”她开玩笑道。
洛修贤罕见的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思考过,然后越想越乱,佛经都念不下去了索性不想了。
“对,是你脸皮厚。”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奏章上没放下,但徐明月还是观察到他的眼神闪了一瞬。
在清净苑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天气转凉他们便要启程回京了。
回宫的队伍恢宏浩大,一路上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洛修贤安静批了几天奏章,没再提出家的事情,众臣也安心了下来。
可是太后不安心,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儿子,深知他的念头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一旦不掐断他身边的根源,总会再度燃起。
“你今天换了新的香料?”他拿着笔的手一顿,特地问道。
徐明月闻言蹦蹦跳跳跑到他身旁,将手背伸到他面前:“离那么远你都闻得见啊?”
“不是嗅觉灵敏,而是你平时用的熏香味道很淡,今日的乍然浓烈,让我有些不习惯。”
他微微低头,瞬间了然:“是麝香的味道,还掺了点别的花香。”
很名贵的一种香,她怎么会有?
“之前朋友送我一颗香丸,我闲来无事捣碎了抹上了一点,是不是特别好闻。”她眉眼弯成了月牙。
“好闻。”他别开了脸,这样的距离有点太近了他不适应,然后又浅笑:“比之前会打扮了,这是好事。”
她今天还换了件绿色的绣花裙子,人只要开朗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还多谢皇上的开导,我现在看自己的这张脸都习惯了。”
“直到你什么时候能跟自己和解,才会真正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她抬手又闻了闻自己手上的香,云天赐果然财大气粗,给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闻起来也好闻,只不过她只有一颗。
洛修贤看她那期许的模样,又看她今天穿的很华丽,心里泛起一抹异样的感觉,忍不住问:“送你香料的人,是男是女?”
“男的,他对药材很有研究。”
他身体一晃,差点把奏章撞下去,随即从容道:“怪不得,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啊?”徐明月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们关系可一点都不好,他都死了,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洛修贤略略抬眸,“死了?能跟你做朋友应当是同龄人才对,怎么会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