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要是带着咱们青济凌三州,笼下这门生意,山东地面,就算太尉亲至,也没衙内您说话好使!”
吕布听得刘高言语,却不做声,手指仍在敲击桌面。心中却是开始计算起来。
他前世本是主簿出身,对粮草军饷的计较颇为熟悉,因此不难推算出其中的利害。
一匹战马百贯,千匹则是十万贯,约合一次生辰纲的巨额交易。
吕布听刘唐提及曾头市,有时走私马匹一次便能运来三百匹,显然运力充足。
他又在禁军中也多有耳闻,现今的战马多为滇马、藏马,走的是互市,路途艰难,能得的马匹数量却是有限。
像他所掌管的右义卫亲军骁胜营,原本四百员额,真正骑马的军士却只有二十有三。
由此可见,朝廷的马匹缺口之大,刘高所言并非虚妄。这条线路,不管运多少马来都不难卖。
若是每月运来三百匹战马,那便是三万贯的收入,北地马贱,想来有九成利润,自己留三成,一年下来便是十二万贯。
是足贯!
朝廷养兵费用,吕布也是清楚的,精锐禁军每人一年折合军费五十贯,而马匹的饲养费用每匹一年约十五贯。
实际上,这些费用往往不足贯的,花销需打个六七折,算下来每人一年约三十七八贯,马料却不足十贯。
这军费看似虽多,但还要经过层层克扣。殿前司的禁军一年到手也不过十贯,是故企盼各种皇家礼仪赏赐。
之前劫了生辰纲,一番分润下来,梁山入库也有七八万贯,就因为这批财货,梁山规模短时间就扩到了三倍。却是能养一千五百军士。这还是考虑要有积余,步子没有迈太大。
而这边若是得了这年入十二万贯的生意,即使按足贯养兵算,算上甲具费用,便也能养得起一千具甲马军,或者三千披甲步军!
若每旬运一趟三百匹,那便是三千具甲马军!
且是满饷的啊!
到时高俅那老匹夫亲至,也不知是谁喊谁义父。
想罢,吕布确是颇为意动。拉起刘高双手:“刘老哥,你我挚爱亲朋,且教教我!如何能成这项生意?事成必有一成利润以报。”
刘高见得吕布如此态度,浑身战栗。而后说出自己心中构想。
且说这曾头市战马流向有三个大头,分别是青州,济州东昌府,和凌州当地。这三地每年向曾头市购的马匹都是大几百匹。
刘高说自己所属青州,在府城有些关系,愿意替吕布去青州府城,联结青州太守慕容彦达,青州指挥司统制秦明。
而后又说,需得吕布亲自去联结济州东昌府方面。
而后以两方势力,压服凌州地面,让凌州地面愿意配合,行那三家分曾之事。
“具体如何做?”吕布继续问道。
刘高再说,三家联结后,且让三家暗修兵事。让部分青州,东昌府精锐将校去的凌州。
待一切准备妥当,还得借助吕布这衙内身份,去曾头市寻衅滋事,女真生蛮必不能忍,到时候或起刀兵。几家做他一个谋反罪名。
到时候三家精锐,假做凌州府兵,踏平曾头市。
“那曾头市才多少人马。必能踏平曾头市。”刘高又是喝的一口酒,“现在看来,最为要紧的却是衙内如何能挑拨曾头市,又从那曾头市刀兵中安全脱身。”
“若说寻隙滋事或有难度,但安全脱身却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