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的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这让林不凡有些忐忑不安。

过了半晌，她才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轻声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我对你从无猜疑之心，更无加害之意……”

说着，柳师师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浮现一抹自嘲般的微笑。她不再言语，只是低着头，用那洁白如玉的贝齿，轻轻地咬着红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窗外，晨光悄然映射进来，轻轻地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薄纱。这使得她整个人都如梦似幻，美好得如同画中仙子，让人不禁怀疑这是否真实。

林不凡微眯起了眼睛，缓缓地走向她。

就算被骗也值得！

因为她太美好，所以他才愿意相信她。

“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他轻声地问道，“我都听你的。”

“你刚刚……去了哪里？”

柳师师抬头看着他，双眸如秋水般澄澈，却突然问道：“文盟主杀了青阳道人之后，你们去了哪里？你和何九儿……”

“没去哪里啊……”林不凡心中一紧，暗暗叫苦。

这女人的直觉真是敏锐得可怕，这时候必须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于是他笑了笑，竟然也坐在了床上，轻轻地将柳师师揽入怀中。他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和抗拒，但并未松开手，而是柔声宽慰。

“并未去往何处……”他低语，声音柔和得仿佛能化解一切冰霜。

“只是见那何九儿心性纯良，不忍她深陷泥潭，便想劝她与文修远分手。奈何她心意已决，听不进劝言。不过，这对我们并无大碍。”

说着，他低头看着柳师师，眼中充满了深情和温柔：“你觉得呢，师师？”

柳师师的身体猛地僵住，俏丽的脸庞瞬间笼上了一层寒霜，下意识地便要挣脱他的怀抱。

但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放弃了挣扎，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低低应道：“没……没什么……”

“当真没什么？”林不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幽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安宁。

“师师，你是不是有心事？是不是为了他……”

林不凡话音甫落，柳师师身子猛地一颤，轻轻地推开了他，移身坐于一旁，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师师，你怎么了？”林不凡看着她的神色，故作不解道，“夫妻本为一体，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的呢？”

他想要永远独占她的美。

柳师师依旧不语，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给人以一种脆弱却又坚韧的感觉。

林不凡怔怔出神，眼前的她实在太美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率性而为、无欲无求的人。直到遇见了她，方才明白，原来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沾染，便再也无法割舍。

既拿不起，又放不下。

“唉，今日才懂了‘飞蛾扑火’的痛和不悔。”

林不凡忧伤地想着，转而又突然醒觉，莫不是穿越前文青的书看得有些多了，才会让自己变得如此细腻且多情？

还是自己，本来就是这般感性的“波以”？

“别这样逼我，好吗？”柳师师猛然抬头，双眸中水光潋滟，楚楚可怜，宛如一个受惊的孩子，惹人怜爱。

“林大哥，我曾说过，关于他……我真的不愿再提起过去的事，可以么？”

言罢，她眼眶中的泪水盈盈欲滴，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那模样煞是可怜，让人见了心生不忍，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林不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愿看到她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触动他的心弦，让他不由自主地心软，然后一步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