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何欣努力发扬自己好吃懒做的精神,吃啥啥都不剩,干啥啥都不行,上课的内容一点记不住,业务一点不会做。端菜的时候,何欣故意摔跤,把菜倒在了地上吃饭的时候,她将盘子里的回锅肉一块一块地吃进自己肚子里,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肉食量洗碗的时候,她打碎很多碗扫地的时候,地越扫越脏,西瓜皮、菜叶被她揉烂踩碎涂抹在地上睡觉的时候,她还尿床,甚至在被窝里拉屎。
传销头目实在受不了她,对她说:“你走吧!我们这里池子养不了你这条大鱼!”
“这里有吃有喝,兄弟姐妹对我非常好。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何欣说道。
“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是一个大家庭。你一点都不知道爱惜公物,我们哪有这么多东西供你糟蹋?还是走了的好!”传销头目说道。
“我还没赚到钱,我不能走,我舍不得走。”何欣想欲擒故纵,故意对传销头目说道。
“我们会放你走,我们也会让你赚到足够的钱。你给我们造成的损失,我们也会找回来。”传销头目说道。
何欣以为传销头目真的会放自己走,但是她想错了。传销头目确实把她放走了,因为她被贩卖了,她确实离开了传销窝点她确实也赚到钱了,因为传销头目把她卖给了人贩子,确实得了一笔钱。就这样几经辗转,何欣被卖到了周传宗家,被强迫和周立结婚,再给他们家生孩子。
结婚那天,何欣激烈反抗,踢坏了周立的命跟子。周家没钱治病,就把她用更高的价钱卖了出去。何欣被周传宗装进了竹篓里,被塞进了一辆面包车,开往另外的地方。何欣全身都被捆绑,嘴里塞了布团,叫不出声,也无法反抗。走在路上,听见车里一个中年男人说道:“听说毛家沟死了人。毛国龙的老婆蒋翠芝死了。”
“怎么死的?”一个妇女问道。
“毛家说她是得急病死了。但我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这蒋翠芝死得很难看。”中年男人说。接着他讲述了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吃过早饭,蒋翠芝去地里掰了一背篼苞谷即玉米,抠了一盆苞谷籽去推磨。毛家坝坝里有一个大石磨,平时乡亲们都用此磨子来磨苞谷。如果要做粑粑,磨包谷的时候就不要在磨心里面加水,这样推出来就是半固态的,可以做粑粑。如果要滤凉粉,磨苞谷的时候,就要往磨心里加很多水,这样磨出来的是很稀的苞谷水,滤出淀粉可以做凉粉。蒋翠芝那天上午推磨的时候,推着推着,就把自己的手指咬破,鲜血滴进磨心里面,那金黄的苞谷水变得殷红起来。她边咬手指边说:“看你这双罪恶的手,到底站了多少人的鲜血?你这双手,是杀人不见血的手!”周围的人看见了,说她中邪了,就要拉蒋翠芝回去休息。蒋翠芝哈哈大笑,拿着推磨的扁担驱赶周围的人,然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周围的人把他拉起来,她又哈哈大笑,取掉捆头发的胶圈,批头散发,用瓢瓜舀起苞谷水到处乱泼,周围的人不敢靠近。毛国龙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拿着大绳要把蒋翠芝捆起来送医院。蒋翠芝拿着扁担和他们对峙起来,口里哇哇大叫,毛国龙不敢靠近。大笑几声之后,蒋翠芝又大哭起来,使劲扇着自己的耳光,说道:“我叫你卖人!我叫你卖人!你还卖不卖人!你还卖不卖人!你下辈子只有变成猪狗被人宰杀了!”说完,头就朝磨盘撞去,第一下撞得头破血流,第二下直接撞得毙命。
车里的妇人听完,叹道:“好好一个人,突然发病就死了。真是造孽!报应啊!”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们还是洗手不干了吧。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要不得。人在做,天在看,不要落得蒋翠芝这样的下场。就算没有落得他这样的下场,哪一天被抓了,就只有蹲班房了,还有可能枪毙杀头!”
车里其他两个人干这行的时间不太久,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又被蒋翠芝的遭遇给吓住了,都同意洗手不干了。
“放了这个姑娘吧!放她回去!都是做父母的人,你们也有子女!”司机说道。
“周家怎么办?人家等着钱治病。”妇人说道。
“算了,我们大家都出点血,一起出钱帮他把病治好,当给我们赎罪吧!”司机说道。
于是,司机停了车,给何欣松了绑,取出了嘴里的布团,给了她两瓶水和一袋饼干,把她甩在了这荒郊野外。本想把她带回家里,又怕她知道太多以后去报案,就让她在野外自救。何欣在这荒郊野外不识路,不知去往何处。浑身酸疼,走不动路。周围一片漆黑,看见远处有火光,就慢慢挪了过来,不料却是一座新坟,旁边点着脚灯。受到惊吓,哇哇哭泣起来。后来就遇到了胡克昊和李天棒两个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