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整个人骤然僵住。
头头顶上那是他的手??
伴随着一声低沉而有点儿哑的“谢谢”,带着轻微重量的触感很快从发顶消失,他好像有还是没有揉了一下她的头顶呢?
舒甜突然非常庆幸自己昨天晚上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洗头了。
就好像预料到今天要被摸了一样。
简直英明。
她看了眼刚摸了她但面色如常的大佬,觉得他这个坐姿似乎像是要嵌进座位里面一样,薄薄的眼皮耷拉着,唇角平直,眼下的青在白皙的皮肤上面明显可见,整个人看着很疲倦。
舒甜抿了抿唇,忍不住戳了他胳膊一下:“你困的话就睡觉吧,到学校还要两个小时呢。”
江译没答,反问:“你呢?”
“我?”舒甜眨眼:“我不困的,我玩手机。”
沉默三秒。
“玩手机?”江译突然挑眉,眼神清明了些,带着点戏谑,尾音上扬,“不怕晕车了?”
“”
舒甜愣了一下。
好像是昨天上午的时候她提了一句“怕晕车”。
他居然就记到现在了。
“有耳机吗?”他突然问。
“”舒甜本来想说有,她也确实带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变了答案:“没有。”
江译点了点头,站起身,手伸到最上面放包的地方捣鼓了一会儿,重新坐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比插线耳机要短的黑色耳机,蓝牙的。
“别玩手机,晕车。”他把耳机递到她面前,说:“不困的话,就听歌吧。”
“”
舒甜垂眸看着他摊开的手。
少年的指骨很瘦,纤长却有力,完全看不出这是属于大佬的手,白皙的掌心纹路很浅,和黑色的耳机对比鲜明。
她接过来的时候,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一小块的皮肤碰到的食指就像通了很细小的电流一样。
舒甜掩饰一般地快速转头,说了声谢谢。
这次返程按照的是班级顺序,七班还没能发车。
大巴上的空调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开得有点儿低,舒甜觉得脸上的温度明明在升高,身上却有些发冷,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打了个寒颤。
但她也没在意。
满脑子都是成堆的片段。
昨晚那个假篝火晚会他们拉手,早上看日出的时候他打着哈欠也没有不耐烦,上午打游戏开黑,在江译能杀就杀杀不了就以死保她的方针下,她拿着自己最爱的英雄得到了前所未有神仙一般的游戏体验。
身边的座位突然又是一动。
舒甜看过去,发现江译抬手又在上方翻包,不知道在找什么。她收回视线,准备整理一下心情,好好平复一下
一件外套突然从天而降到她怀里。
纯黑色的,带着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冷的话就穿上。”还伴随着他一句话。
“哦,好,”舒甜应了,抱着他的外套不知道该讲什么,说了一句没有屁用的废话:“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江译嗯了声,抬眼看她,很认真地叮嘱:“晕车的话就叫我。”
舒甜眨了眨眼,乖乖点头。
江译把座椅高度往后调低了点,就靠着靠背闭上了眼。
舒甜动作缓慢地套上他的外套。
她发现,这种类似的情况,她用以前说服过自己的那一套“这有什么的小时候连亲都亲了”已经不管用了。
该脸红心跳就还是逃不了。
穿上之后,舒甜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人。
好像已经睡着了呢。
她把衣领给拎起来,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
好!好!闻!啊!
松木香和水果香混在一起,怎么这么特别呢?
好想拥有。好想买。
舒甜决定了,下次去他房间的话,她要观察一下他用的是什么香水。
江译比她高多少舒甜没算过,但是就外套来看,他这袖子长短穿在她身上简直可以去唱戏了。
正准备照张照片留念,手机刚解锁,还没打开相机就是一震。
嗯
她蓦地想到刚才上车前遇到的林以桉,好像说让她待会儿看微信来着?
舒甜点进微信查看消息。
林以桉:你跟江译在一起了?
?!
什么???
啊?????
舒甜瞪着眼打了一大串问号过去。
紧接着又问:你干嘛?谁说的啊?????
舒甜被这一行字问得脸一下子烧起来,汗都从背后冒出来了,整个人都开始冒热气。
能不能给人点儿缓冲啊!
这种话直接就这么说真的好吗?!
林以桉:没谁说的,我看到的,昨晚上从洗澡的地方出来,你不是跟他拉着手走的么?我昨晚有事儿忘了问。
啊,那个一家客栈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
舒甜松了口气,打字解释。
舒甜:你在说啥我俩不是拉着手,江译他有夜盲症,你记得山上那个灯光很黑的吧,我就是拽着他给他带路的小喽啰啊!什么在不在一起的你t吓死我了啊啊啊!!!
林以桉:?
林以桉:夜盲?
林以桉:哪个傻逼跟你说的他夜盲?
舒甜:?
舒甜:他自己说的啊?怎么了?
林以桉:
林以桉:江译?夜盲????
舒甜还从来没看见这人连着打四个问号。
这件事有这么让人惊讶吗?虽然她一开始也觉得有点儿反差来着。
林以桉要是知道他还怕鬼,不得惊讶死啊。
舒甜:就是上上周有天晚上停电了你记不记得?我就是那次发现的
舒甜三言两语给她大概讲了讲停电那时候的事,没说细节,然后那边半天没动静。
过了三分钟,手机连响两声。
林以桉:行,我知道了。
林以桉:他夜盲个屁,他喜欢你。
?
舒甜差点儿没拿稳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