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北冥风已经抓着她的手,将她拖到了二楼房间,反手关上房门,然后放开她,径直走向房中唯一的大床,然后,若无其事的铺床!
铺床?!
云千若离家出走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滑落满头黑线!
“喂!本姑娘允许你进我的房间了么!?”
北冥风背对着她,淡定的铺床,非常认真而专注!
云千若表示很无语!
“别以为你假装听不到就没事了!你的房间在隔壁!和大黑一个房间!”
北冥风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也未回头,只是幽凉的嗓音淡淡飘来,分外悦耳,“这就是我的房间。”
云千若:“!!”这明明是她的房间!什么时候成他的了!?
“不是说好了你与大黑小乌鸦住一间房的么!?”
北冥风铺好了床之后,淡定的转身,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扬,提醒,“我好像并没有答应。”
云千若:“”可你也没说不答应啊!
心中将他问候了好几遍,云千若抱着包袱往床上一坐,“我不管!反正这是我一个人的房间!我不要和你一起住!”
“我付的房钱。”
“”有一种被雷到的错觉死不了人却让人半死不活!
一记怨念的眼神飘向他,“我说,咱能不提银子的事么?多伤感情啊!”
闻言,北冥风眉峰轻挑,看她一眼,“伤感情?”
“对啊对啊!你看风美人我俩关系那么好你还谈银子这不是太见外了么?”云千若立刻从善如流的点头,笑的一脸谄媚加友好,北冥风却莫测高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我与阿若感情甚好,那自然是要住一间房的。”
云千若:“”
天!直接来一块砖劈死她吧!小心脏快要受不了了!
在风中凌乱了三秒钟,云千若眯眼瞪他,狠狠地磨牙,“这个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么!?”
无视她怨念的小眼神,北冥风一派淡定,“哦?那何谓重点?”
“重点是本姑娘想一个人住一间房!”
北冥风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问,“你想吃什么?我去点来。”
云千若:“”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办正经事好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本姑娘方才说的话!?”
北冥风驻足,回眸看她,眉间一抹疑惑,“你方才说了什么?”
“咳”云千若险些一口口水呛死自己!
看着他一派无辜的表情,整个人,整颗心都在风中剧烈抽搐着!
“你去死”
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北冥风扔过去,云千若差点把牙齿都咬碎了!
北冥风轻而易举便接住枕头,随手一扬,枕头在空中划过一道狐影,稳稳地落在床头。
云千若看着那只枕头,很想再抓起来直接甩在他脑袋上!
正磨牙时,风中却响起那人低沉幽魅的嗓音,“我若死了,阿若便要独守空房,如此,不妥。”
云千若:“”
简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此刻心情!
于是,直接又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本姑娘不认识你”
但最终,云千若还是没能将北冥风从房间里赶出去,就如同,夜修再怎么不愿意,再怎么怨念,也还是乖乖地与长空住了一间房。
期间,夜修坑蒙拐骗,威逼利诱各种方法齐上阵,准备将长空弄到走廊里去睡,刚开始,长空只是不理他,彻底无视他!将他当做空气一缕!再后来,他实在被夜修扰得烦了,直接趁他说话时一个麻袋当头罩下
于是,便有了此刻的画面。
二楼后窗一棵大树,因为冬天树叶早已飘零在秋风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因为这样,那挂在树枝上飞来荡去摇曳生姿的一只麻袋便分外惹人注目!
麻袋里,不时传来夜修的怒骂声。
“握草!你这个丧心病狂阴险无耻的卑鄙小人!竟敢趁着黑爷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我!?你大爷的!你有本事把黑爷爷放出去!咱们大战三百回合!看爷不大的你落花流水稀里哗啦满地找牙找不到一颗牙!”
长空站在窗边,看着那飘来荡去的麻袋,面无表情。
一轮明月,苍穹万里,繁星点点,枯枝落叶,飞舞的麻袋,气壮山河的叫骂声,碰撞成一幅别样的画面,静静地点燃无边夜色。
欣赏完毕,长空直接关上窗,一个飞身落在床上,打坐练功。
窗外,夜修还在麻袋里叫阵。
“你这个缩头乌龟!别躲着不出来!有本事你就给爷站出来!咱们好好地打一架!看爷不打的你皮开肉绽下不了床!你这个死大黑臭大黑烂大黑你听到没有!?你快点给爷呜呜呜呃呃呃”
气吞山河的叫骂声直接化成了一窜鸟语!
夜修缩在麻袋里,面容抽搐,眼角抽搐,整颗心都在剧烈抽搐着!
究竟是哪个阴险缺德的小人点了他的娅穴!?这个时候,不让他骂上几句岂不是想存心憋死他么!?
是大黑那个丧心病狂没人性的家伙么!?
“呜呜呃呃啊啊”
大黑!你这个阴险无耻的卑鄙小人!竟敢这样对爷!爷要诅咒你找不到媳妇儿!要找也只能找到个男人!啊啊啊!
因为被点了娅穴,夜修心中更是恨透了长空!呜呜咽咽的把他问候了千百遍!
殊不知,长空一直在床上打坐练功,根本就没空理会他!
二楼另一间房里,云千若慢悠悠的关上窗,回头看一眼斜倚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微微低头,不知是否在看,但模样却似乎在很认真的看着的人,嘴角微微抽搐。
为了不走,居然一直霸占着她的床!刚吃过饭就赖到了床上,赶都赶不下来!未免也太无耻了点!
也许,是云千若瞪着他的眼神太专注,太怨念,以至于,正低头认真看书的北冥风,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一本正经,“阿若,不要偷看我。”
“咳”云千若险些一口鲜血吐出来,气绝当场!
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僵硬无比,“你说什么!?我?偷看你!?”
“嗯。”
“”居然还敢回答的如此干脆!?
“本姑娘什么时候偷看你了!?”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