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士兵们身着轻盔或者锁子甲,为的是更高效的攻取城墙,身形更加灵活。教徒们有些是腐化的骑士,身穿重甲,有一些则是丹德步兵,身着链甲,还有一些只是身着长袍。
一部分士兵冲上了城墙,但很快被打了下来,洛瑞和凯里二人背对而立,抵挡着无穷无尽的教徒。他们是少数爬上城墙,没有被击退的人。
迪恩,里昂,莫托夫,格雷,守夜骑士们,全部冲上城墙,保护软梯,给后面的士兵争取上来的空间与时间。
守夜骑士从里昂组建之时的七八十人,到乌尔达教堂一站的二十多人,最后到首都的最终决战,现在也只剩下十二三个了。但就如之前所说的一样,身边的队友倒下,你没有时间怀念他,甚至连悲伤都来不及,你能做的,只能是继续战斗,让他的死变得有价值些。
暴雨如注,脸上的雨水遮挡住视线,维托士兵的轻盔拥有帽檐,能够简单的遮挡雨滴,只是身着长袍的教徒就没那么幸运了,雨水模糊他们的视线,很快,迎来的就是他们的死亡。
城墙上不少士兵爬了上去,上面混战开始,已经无暇顾及城下。维托的弓箭手也不能再进行铺设性攻击,背好长弓,爬上城墙,加入战斗。
而攻城部队肩抗攻城槌,趁着城上混乱,开始进攻城门,这一次,攻城部队吸取了乌尔达的教训,,扛起沙袋,堵住城门中的孔洞,免得造成无谓的牺牲。
城墙上的战斗焦灼万分,教徒们从城中涌出,加入战斗,他们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而主教也下了同归于尽的决定。
教徒们顺着台阶涌上城墙,很快,维托的步兵被屠杀殆尽,但城下的步兵也开始补齐空缺,这样一来一回,留在城墙上的,不是活人,只有无尽的尸体。
除了惨烈还是惨烈,倾盆大雨中的血战,雷鸣与闪电,从上空望去,所有生者都狼狈不堪,死者更是没有一点体面。断肢,内脏,头颅,残破的身躯,就在大雨中淋着。
在这样的战场,死者是幸福的,他们抛下了一切,就此死去。战争跟他们不再有关系,也感受不到痛苦。他们的灵魂就一直往上飘,往上飘,直到归于原处。
而活着的人,目睹他们的死亡,还要举起长剑,发出嘶哑的吼叫,继续加入战斗,无论是人民还是国王,赋予他们的角色都是士兵二字,他们必须战至力竭,直到死去,才能卸下这一重担。
城墙上的拉锯战从清晨到正午,最后直到黄昏,城墙依旧没有夺下来,教徒们仿佛没有穷尽,主教也在城中发动所有信教者,加入战斗,无数愚昧而无畏的教徒,从城中被主教扇动,拿起武器加入战斗。
与其说是丹德的灾难,不如说是全人类的悲剧。人们太不愿意相信别人,又太容易相信别人。正如叛乱将领克里曼逃走前所说:“我归来之际,将带来流血与死亡。”只是他目前没有把这句话变为现实,也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黄昏之时,雨势变小,变成了毛毛细雨,滴滴哒哒的,城墙上漆黑一片,士兵们仍混战一团,维托士兵挡在台阶口,堵住一波又一波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