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瑞停了下来,怒骂道:“你他妈才是流氓。”
“张嘴就是乡野莽夫的脏话,还敢抵赖?”凯里一发制敌,洛瑞悻悻的继续念着。
“有没有管下雨的神灵啊,我给您磕头了,给孙子下点雨吧,求求您了,热死了。我心里祈祷着,希望能有一场甘霖普降,但事实是并没有用,并且最近天气都他妈出奇怪的好,都是晴天。我是要热死的凯里,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在今天。”
“1257年初秋十月十八日,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首先是我的生日,我偷偷的弄了些好吃的,谁也没告诉,吃的很开心。其次今天狮鹫又下了一窝蛋,这群狮鹫已经把族群发展到三十多只,整日卿卿我我,不做正事,把时间都用来谈恋爱,真是浪费。不过多生一些吧,我很开心。我们的守夜骑士终于不再蛰伏于陆地,到时候我们全部上天,给地上的那帮孙子吓一跳。下午我就不开心了,狗团长又让我们入夜后进行做斥候,晚上总比白天好,我们在古道上像一群猴子一样东窜西窜,监视着矮人的动向,我知道,现在肯定也有矮人斥候监视着我们。听说加隆带着烈酒矮人劝降过几次,不过都没什么成效,他们也厌倦了,背井离乡,来鸟不拉屎的巴约纳来打仗,有那么一瞬间,我竟有些同情他们,不过他们目前不会投降的,因为我们势均力敌。巴约纳的螃蟹和贝壳,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了,我很想再吃一顿,和九骑士一起,现在九骑士没剩几个了,拉纳卡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头,九骑士现在仅存的,只有我,老战友洛瑞,里昂,费奇,佐拉,施耐德。我们自封的九骑士,这个名字足够蠢,蠢到失去一个,大家就都失去了这个称号。我们不可能再起个八骑士,六骑士之类的。我称呼我们为六条狗,他们说越难听的名字活的越久,所以六条狗闪亮登场,除了老战友洛瑞,其他几条都不认可这个称号,但我还是称我们为六条狗。”
“马粪,马尿,兽医,六条狗。你他妈真会起名字。”迪恩在角落里骂道,显然,他也在众人的话语中,知道了大家的绰号。
“是不是还挺有文采的?”凯里贱兮兮的问道。
“要点脸,这在场的每个人脸皮都比你薄。”迪恩轻蔑道。
“陛下,薄脸皮做不了事哦。”凯里似乎很得意迪恩的评价,歪坐着,叼着烟袋,脸上带着贱笑。
“继续。”里昂懒得说别的,接着让洛瑞念着。
“1257年晚秋十一月十六日,天气:大风。深秋啦,天气很凉,周遭的景象都是那样衰败不堪,森林中积满了厚厚的落叶,枫树红彤彤的,但没几天也落光了叶子,这样我想到了迟钝和衰老,我现在不怕死,我很怕衰老,体弱无力,来一阵秋风我都会站不稳,幸好我还算是年轻。我们和矮人对峙已经一年半了,这群土鳖不知道还在不在挖洞,我对他们似乎有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在树上看着巴约纳,他们在洞中看着圣菲大桥。老战友洛瑞在另一棵树上,那是一棵没落光叶子的大树,他藏在里面,用纸笔写写画画。他热衷于写写画画,当然画的更多一些,在我看来画的比福利院的小孩们强不了多少。当然他也打击我写的日记是一团浆糊,我们相互攻击,又相互倚靠,我们不是搭档时间最久的队伍,但确实活着的最长的,卡伯特的旧部。我很怕我们两个都死去,从此卡伯特的守夜骑士就再无一人。好在里昂经营的还不错,他越来越像卡伯特,沉稳,深邃,但有时候有着不合时宜的热血,王八蛋,看见他我就看见我死去的老团长在我面前晃悠,我讨厌他,只是单纯的讨厌他,他会派我们送死,但我不恨他,只因为他的做事风格很像卡伯特,所以我讨厌他,勾起我的无限回忆。什么时候这场该死的仗才能打完?我真的好累,我就想死在这棵树上,化为这棵树的一部分,叶子,枝丫,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