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残,落红尽,寂寞当年箫鼓。君不见,天南地北双飞客,离愁最苦。纵山鬼暗啼梦魂惊,唯有挑灯照孤影,天也妒。
“essia,潘教授的生日聚会,你去吗?”ash在休息室递给我一杯白开水。“有你这个钢琴王子坐镇,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冷笑道。“但是潘教授特意嘱咐我邀请你参加。”ash恼道。“以后再说。”我戴上手套,打算进入射击房再训练一轮。“essia,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先打中十环的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ine笑道。“好哇,我不会留情的。”我笑道。ine先让我射击,只射中九环,比较满意,ine是个病秧子,扣扳机的力度绝对比不上学了一年射击课程的我。然而,ine格外轻松地射中十环,转身笑道:“潘教授的生日聚会,不要迟到哦。”接着,ash轻吻她,搂着她离开。
潘教授的聚会,我挑了一件深开叉黑色礼裙,用银色礼盒包装一瓶托朋友带过来的茅台酒,搭地铁前往。临近潘教授的住宅,听得琴声悠扬,如缪斯女神向娇艳的玫瑰播撒山泉水的簌簌之声,不必猜测,是ash弹奏的。“教授,appyirhay。”房门一直开着,我走进去笑道。众人继续为ash的钢琴乐曲鼓掌,并不理睬我这个无名小卒。“essia,最难请的是你了。打很多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倒是潘教授格外兴奋,亲自迎接。“听说你在接受rang的治疗,不能弹大提琴,太可惜了。你的天赋,是ine努力十倍都不能比上的。”潘教授递给我一杯杨枝甘露,笑道。我回应一笑,不大喜欢周围的热闹,独自喝着杨枝甘露。潘教授同他的一帮学生对唱一阵,又返回到我这里,提议去看他最近养的兰花。“潘教授真是偏心,留着essia闲聊,都不让她献上一曲。”这时,ash的钢琴曲目演奏完毕,ine走过来笑道。
我正思忖如何拒绝ine之时,突然响起枪声,我们条件反射地抱着头趴下,瞟了一眼左边,ash将ine紧紧抱在怀里,心中顿觉酸楚。但是,我的右边,潘教授不见了。我惊慌地抬头看时,发现一个全身绑着炸药,戴面具的青年男子,用枪指着教授的头。“谁是这个老头的得意学生,站出来!”青年男子怒道。众人的目光投向了ash,然而ash纹丝不动。“我爸妈借债二十几万,供我实现音乐之梦。这个死老头,居然说我的才华不及他的得意学生的十分之一,向校长建议我退学!”青年男子向墙壁开了一枪。我想起为方便今晚练枪,将手枪套在大腿上。我取出来递给ine,轻声道:“ash,你先作为人质站出去,交换回潘教授那刻,ine朝匪徒的胸膛开一枪,我打报警电话,就皆大欢喜了。”然而,ash仍在犹豫,从他畏惧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是令人失望的怯懦。“ash,你拿着枪,我去当人质。”我站起来,举起双手。“女人?我记得潘教授的得意门生是钢琴王子。”那青年男子道。“我学的大提琴。”我冷冷地道,心跳因恐惧而加速。“和我一样。”那青年男子道。“放开潘教授,我来做你的人质。”我冷冷地道。“凭什么?”那青年男子问道。“凭我弹的大提琴,胜过你百倍。”我斜眼瞥了他一眼。那青年男子果然厌恶我傲慢的态度,将教授交换成我。此刻,枪声又起,ash颤抖的手明显打偏了,却激怒了青年男子,朝我小腿开了一枪。
“把大提琴拿过来。”我捂着伤口,身子颤颤巍巍的。那青年男子抱着大提琴,递给我,我只能小心包扎一下伤口,坐在凳子上拉琴。这首乐曲,自从rang告诫我不能拉大提琴时,就一直在酝酿。音乐是毒药又如何,百毒不侵和遍体鳞伤一样,没有解药。我将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绪全写在乐曲上,不能自拔。曲罢,我才感受到脚上的剧痛和不受控制的眼泪。“这首曲子叫什么?”那青年男子竟然放下枪支,替我鼓掌。“先all救护车。”我将大提琴搁置一边,竭力撑起身子道,尔后晕倒在凳子上。
颤栗,是我给这首曲子取的名字。这段回忆,也令我不寒而栗,很难向harle开口,所以她常责怪我不应该主动远离ash。说来奇怪,每当我想放弃一段质疑的恋情,这段回忆开始像蚂蚁般撕咬我的脑髓,疼痛不已。当我使劲摆脱回忆时,最好的办法是第一时间睁开眼找寻大提琴。眼睛确实打开了,却发现仍处在西汉。玉成见我倔强地爬起,欣喜万分,笑道:“堇姐姐终于醒了,我去喊襄王和卫大哥。”待玉成走后,我拖着敷药的双腿,胡乱穿上衣服,就去楼下的马厩找匹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