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二老只好用最为原始的方法,那就是用人力车拉。他们家里早就没有牛了,冯泽的父亲就来拉车,他的母亲时而帮着推几把,时而细心的照顾着自己的儿子。这一路的艰辛暂且不说,要知道,他们两人只知道那个老先生名叫周天平,韶关那么大,要找到这人怕是也不易,更别提来拉着一个人了。
他们二老没有选择,只能一边打听一边行路,好在这个周天平的名头还算响亮,打听起来居然也没怎么费力。就这样,二老行了两天,才堪堪到达了周天平所住的村落。当真,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老行至周天平所住的村子的时候,已然是傍晚时分。主要是由于冯泽的身体状况,不得不给他披上东西遮挡。这样一来,在一天极热的时候,他们怕冯泽被热坏,只能停下来。
他们到了村子里面的时候,正好是该吃饭的时候,所以外边的人倒是没那么多,也省了不少麻烦。到了周天平院落门口,冯泽的父亲轻轻的把车停稳,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这才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呀?”
庭院只内,传来了一记有些苍老但还算雄浑的声音。
不知为何,此刻的冯泽父母内心里面,居然是十分的忐忑与紧张。冯泽的母亲没有说话,冯泽的父亲则是对着门内,毕恭毕敬地道:“我叫冯林,跟妻子何熙还有儿子冯泽从广州赶来,有求于周先生,还请周先生开门一见。”
冯林说完这些,就直直的跪了下去。何熙看到这般,也一样的就跪了下去。
庭院只内没有了声响,但二人也只是跪在地上,不再多言。
“吱呀”
开门声响,二人寻声望去,一个须发皆白,但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意味的老先生毫不突兀的就出现在了门口。
那老先生一看二人是跪在地上的,忙是疾走了几步,想要把二人给扶起来。可二人坚决不起,说是周先生不答应救他儿子他们就不起来。周先生没有办法,只能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起来,我怎么看你们的儿子?”
二人醒悟,连忙从地上起身,领着周先生就到了那个人力车那里。冯泽的母亲刚要扒开遮挡着冯泽的那块布,却被周先生给拦下了。
周先生死死的盯着那片布的一角,那里,是冯泽身上的浓水汇集而成的一滩污渍。周先生是越看脸色越难看,眉头都快拧到一块了。
周先生深处右手食指,在那块污渍上轻轻一划,伸到鼻尖轻轻一嗅,然后盯着食指看了起来。半晌,这周先生才淡淡的来了一句:“怎么会这样...”然后,猛地就把那片布给掀开了。绕是以这个周先生那不俗的威名,也被眼前冯泽的样子给惊到了。
冯泽的父母再一次看到儿子这般模样,心里难受是肯定的。就想要再次下跪为自己的儿子求情,不过却被周先生给拦了下来。
冯泽的母亲简直是一边哭一边道:“周先生,我知道您一年前就说过不在治病了,可您人心好,就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们之前为了给儿子治病,早就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但我们肯定会报答您的,就是让我们两人做牛做马我们也愿意啊,求求您一定要打发慈悲...”
冯泽母亲的话没有说完,但被周先生给拦下了。周先生看着冯泽,淡淡的道:“你们,回吧!”
这一听周先生让他们回,以为说是周先生不想要出手,二人怎么会干?二人就又要下跪来祈求周先生,看来,在有些时候,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话,也并不那么真。
周先生再一次的拦下了他们二人,接着道:“你们二人先回去,把你儿子留下就好。半年时间,要是我能给救好,你们的儿子自然就会回去,要是半年我治不好,那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