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叔叹了一大口气,带着人走了。
肖宇翔还在懵逼状态,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
沈赋锦回头看向还在懵逼中的肖宇翔,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卧槽?沈赋锦对着他笑了?他是在做梦吗?肯定是平日里总想从沈赋锦那吸点阳气,所以才做的这种梦吧?
终于,他敌不过醉意昏睡了过去。
沈赋锦将肖宇翔打横抱了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赋锦的别院一共有两个房间,刚刚婴勺进的是另一间。沈赋锦将人安置好后才回到婴勺在的房间。
管事已给它上好药,还让它服下小妖的灵魂补充体力。
婴勺看到沈赋锦,立刻化身成人,他一身的白衣沾了几道血痕,显得格外刺眼。赤红的双目没了往日的神采。他朝沈赋锦跪下道:“沈赋锦,求求你救救啊益吧!”
此刻他抛弃了作为神兽的尊严,抛弃了所有,只求心上人能安好。
沈赋锦看着他的眼神冰冷:“不是你害他这般的吗?”
婴勺的心颤抖了一下。常道人鬼殊途,那人与妖兽呢?其实也是一样的。他们不仅跨越了物种,还跨越了性别,明知道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却还是在一起。
本来来身为下一任沈家当家的沈赋锦却与一男子的牵红线断了命脉。现在连二当家这一脉也断了的话,那沈家该如何是好?
如今猎人越来越少,妖兽却越来越多。做为首屈一指的猎户因妖兽断了血脉,传出去会被笑掉大牙的!为了沈家着想,为了沈傅益着想,他们都不该在一起的!
婴勺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情深入骨,世间的一切全都被抛之脑后,在彼此心中眼中就只有对方。
“如果能救沈傅益,我死不足惜!”婴勺说着向自己伸出手一击,却被沈赋锦一脚踢倒拦截。
管事看了直摇头叹气。
“你现在死也没有用。”沈赋锦道,“我已经答应傅益想办法了,你暂时就先留在这里吧。”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渐渐发现他们对彼此不仅是盟兽与猎人的关系。
要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每一次出生入死的时候?是沈傅益不顾父母反对决意与自己一起的时候?或许,是从更早的时候,从那个少年将他从恶兽口中夺回自己的时候。
妖兽的生命并不是无限的,但这个限度是与自身的修为有关,修为越高,命也更长。婴勺在较小时便潜心修行,化神的时间无比长久,等它回过神来时,身旁的同族早已不在,只得他形影单只。
如此又度过漫长岁月后,他终于疲惫了。他感觉,生命也不过如此。
那一日与往常无别,风和日丽,恶兽见他小憩悄悄靠近,想来能吞神兽增进修为这道捷径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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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勺虽闭着眼,但却能感知对方的靠近,但是这次,它却不想挣扎了。生命于他并无意义,临死能助他人一把,也算功德圆满。恶兽见它没有反应,上前一个猛扑,张嘴就要吞下,却突然身中一击,“嗷呜”一声后夺命而逃。
少年慌张地跑过来,捧起婴勺,擦拭着他的羽毛着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婴勺缓缓睁开眼,阳光刺目,背着光的男孩子见到他睁开眼睛,开心地露出了笑容,这一笑,好似一直处在冰川世界的地方突然温暖如春,百花齐开,生机盎然。
也许便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份执着,这天与地他不管,这人间妖道他不管,他的眼中从此只有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