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瞬，凌楚云不甘不愿地挪着步子走到离白羽三步远的距离前。

“你把它养的很好。”白羽伸手抚摸过小狐狸光滑油润的皮毛，不过几天时间，就提升到了中级妖兽，他恍然又想起凌楚云当时在商会说的那番话，眼底越发温和。

每天丹药鸡腿各种好吃好喝的养着，能不好么，凌楚云腹诽，自成她契约了小狐狸，凌家对它简直是爱屋及乌到了极点，厨房餐餐都给腿，旁系弟子见到它都会随手掏出点零嘴来投喂。

妖兽天性高傲，又被凌楚云的丹药喂地嘴巴刁，对此不屑一顾，但凌家弟子还是乐此不疲。

好在小狐狸开了灵智后，知晓那些人对它是善意，偶尔有看得顺眼的，还会叼着零嘴送给凌楚云。

白羽见凌楚云不做声，问她：“你对他们的意见可有异议？”

凌楚云这才抬头直视白羽，对上凌楚云清澈灵动的眼眸，白羽呼吸一滞，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有。”白羽听她说道，“不过想必我说了也未必有人相信，不如交与天道来决断。”

凌楚云转向梁文耀，直勾勾盯着他：“梁文耀，你敢对天发誓，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句都如实以告，绝无半点捏造诽谤之意，你敢吗？”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梵钟嗡鸣，在空旷的营地上余音环绕，震得所有人都心尖发颤。

天道是神圣的存在，六界皆受其制约，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立誓求天道公正，一个修士被逼着立誓，这绝对是一种耻辱！

可是现在，凌楚云竟然逼着梁文华立誓，她难道没有想过梁家会因此而与凌氏撕破脸吗！

梁文耀额头沁出薄汗，不知道是被戳破真相后心虚，还是倍感受辱，他指着凌楚云声音尖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立誓为证，凌楚云你这样侮辱一个修士，梁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是不敢了。”

凌楚云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她抬起手，三指直立对天，吐词缓慢而清晰：“我凌楚云对天发誓，梁文耀未曾与我说和，因他先动手触碰妖兽，才会受幻术攻击，以上如有半句虚言，则天打五雷轰！”

指尖白光闪过，众人抬头，明月高挂星辰如河，哪有半点要打雷的样子。

事实胜于雄辩，这下，刚才站出来指责凌楚云还附议要收了她妖兽的弟子，个个面如菜色。

苍修远的眼神如同化为实质扫过他们，冰冷刺骨，当撕开梁文耀的谎言露出真相的那一刻，几乎他们内心深处肮脏不堪的心思，都同样被凌楚云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好了，事情已真相大白，孰是孰非我与国师心中亦有决断。”苍修远简直烦透了这群不省心的公子小姐，怪不得一个个的修为都不高，恐怕这心思都用到勾心斗角上去了！

苍修远深呼一

口气，压下心中翻腾想直接拍死一两个的冲动，他对凌楚云态度缓和道：“明日你们就要进伽罗森林，此事不如回帝都再议，我届时定会给你个交代。”

梁文耀听到后，提起的心缓缓落地，开始盘算着其他计划，这笔账他怎么可能会留到帝都，到时候他一定要让凌楚云有来无回！

“谢过王爷好意，不过我生性胆梁文华既然害我一次，那未必不会有第二次，历练本就危机四伏，我哪还有心神防他？要是一个不小心，我这小命可不保。”梁文耀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得过凌楚云的眼睛，她有实力不错，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多了她也厌烦。

“你这是不相信本王。”苍修远眉头微皱，明显对凌楚云的话感到不悦，她这是想让他直接将梁文耀就地正法？

“不，王爷和国师大人我自然相信，但是他们”凌楚云视线扫过站在那边当鹌鹑的弟子们，“我一个都信不过！”

“凌楚云！你别欺人太甚！”欧阳珆最先忍不住发作，对着凌楚云怒目而视。

凌楚云耸了耸肩膀，摊手：“王爷您也瞧见了，从一开始他们便对我有意见，如今我也不愿和他们同行。”

“胡闹！”苍修远呵斥道，他还想严厉训凌楚云几句，就被白羽打断。

“真想自己进去？”白羽对凌楚云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让欧阳珆嫉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