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云心尖一颤：“你……”

“别这么一副感动过头的表情啊。”墨邪狭长的双眼望向她，慢慢化作一汪温柔的泉水，半是开玩笑，“真这么感动的话，不如以身相许？”

凌楚云无语地撇了撇嘴，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见她不说话，墨邪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

“嘎嘎，臭小子人家看不上你。”低哑暗沉的声音放肆的嘲笑起墨邪来。

墨邪咬牙切齿：“闭嘴！”

两人的对话凌楚云丝毫没有听见。

“墨邪。”凌楚云轻唤，抬眸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多少？”

墨邪不再理会那死变态，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缕精魂我大概猜到是谁，他教你的炼丹术，也是他教你修炼精神力的法子，以及，你是凌楚云。”

凌楚云瞳孔猛缩，脸上血色尽褪。

你是凌楚云。

五个字，让凌楚云脑袋嗡嗡作响，从背脊蹿上来一阵凉意，牙齿止不住的发颤。

他怎么会知道？

凌楚云整个人都是乱的，她以为墨邪只是知晓她的炼丹之道有人指点，可是没想到墨邪不但猜出了仙帝的身份，还知道了她借尸还魂。

凌楚云张了张嘴，可对上墨邪的双眸，她说不出一句撒谎的话来。

墨邪看她害怕的样子，心疼极了，一把将人拥住，耐心地哄道：“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对天道发誓，绝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小云儿，求你，别怕我。”

墨邪笑得很无奈，他本意并不是想凌楚云害怕他，甚至是远离他。

他下的咒印让凌楚云无法做出欺骗他的事情，可她眼底的抵触和恐惧却像针一样扎在了心里。

墨邪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对一个小丫头动了心。

或许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有趣，不愿欠她人情，便随意照拂了些，他从墨一口中每天得知凌楚云的消息，异于常人的天赋，修炼中的毅力和坚韧，墨一百年难得这么夸赞一个人。

从那之后，墨邪对凌楚云就愈发上了心，开心的凌楚云，生气的凌楚云，充满暴戾的凌楚云，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上百年有太多事情都被他抹去了记忆，唯有凌楚云的样子，会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

每次都会在他心头柔软地撞一下，孤独了上百年的墨邪忽然就懂得了什么叫想念。

因为想念，所以他不顾青云宗宗主的阻拦，亲自来到凡界参与那劳什子招弟子大会。

想到凌楚云生前的遭遇，墨邪心底浮起丝丝心疼，抱着凌楚云的双臂不由得紧了紧，声音暗哑了不少：“如果那时候我在的话，定不会让那些人欺负了你。”

短暂的沉默后，凌楚云的身子渐渐软和下来，突然伸出了手臂轻轻撘在墨邪的背上，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不害怕我是魔族吗？”

凌楚云的声音在墨邪耳中，犹如天籁，

他眼眸亮了亮，一副认命的语气道：“就算是魔族，我也认了，如果你真是魔族，那我也愿意为你堕落成魔。”

凌楚云鼻子一酸，心脏在一瞬间狠狠跳动了一下，嘴硬道：“瞎说。”

墨邪放开她，冲她露出温柔迷人的笑意：“我是认真的小云儿。”

凌楚云神情顿了一顿：“既然你知道我是凌楚云，想必也听说过之前蓝偌卿求师……长云真君与我结为道侣的事……”

“啧，不许再想着他。”墨邪脸色一沉，“他修为没我高，长得没我好看，除了是莲华殿的首席大弟子，哪哪都比不过我，有什么好想的。”

凌楚云无奈道：“我没想着他，而是我从未心悦过谁，就连蓝偌卿也是因长云真君之命，我不知道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

“所以你愿意和我试试吗？”墨邪打断她的话，“我也从未心悦过一个人，但我心悦你。”

凌楚云直愣愣地看着他，看到了墨邪眼里隐隐有几分紧张，鬼使神差的，凌楚云点了点头。

微薄的唇缓缓翘起，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心脏不受控的跳动，墨邪再次把人搂在怀里，喟叹道：“小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