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接过来,陡然向前一扔,将符印卡在墙内壁的一个暗扣之中,符印与暗扣完美贴合在一起,落悠歌这时听到空中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
像是石器,金属摩擦移动的响声。
落悠歌恍然,看来这符印是用来关掉机关的。
否则,他们再往前走一步,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符印已经放上去,机关便也已经随之关掉。
墨澈走上前去,运力破开了墙壁,这时,墙上的一块石壁噼里啪啦砸下来,溅起数尺灰尘。
落悠歌掩嘴咳了咳,只见墙壁之上,石壁倒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豁口,而那豁口之处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镇魂扣!
通体墨色,扣子大小,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水流皎月。
墨澈拿过镇魂扣,风轻云淡地别在袖口之上,做完这一切,他再不逗留,牵起落悠歌转身出了石室。
墨澈揽着落悠歌,飞身而起,按原路返回。
不多时,二人出了墨氏皇陵。
落悠歌舒了口气,想着皇陵之中果然太压抑了,难怪老皇帝都不想一起过来。
墨澈的眸光定在落悠歌身上,眼底一片柔软。
……
回到澈王府之后,落悠歌卸去一身疲惫,回了心悠阁。
青姑急得双眼发红:“小姐,你这回出去又没带着青姑,您也是,怎么一个人就敢去闯了皇宫,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青姑也……”
青姑这是心急得不得了,连王妃都不叫,直接叫她觉得最为亲切的小姐了。
落悠歌已是有些困意浓浓,闻言捂住青姑的嘴巴:“好好好,乖青姑,我保证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你!上次去邀月楼不就带你了吗?”
青姑闻言道:“小姐说话算数!”
落悠歌揉了揉青姑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肯定地点点头。
青姑这才放心,天气渐凉,小姐又日日奔波,如今脸色已经有些差,她眼底划过一抹心疼,细致地为落悠歌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下,关上了门。
落悠歌一直睡了好几个时辰,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槿嬷嬷端过来一碗鸡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落悠歌来了胃口,一连喝了两大碗。
槿嬷嬷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满脸喜色,递给落悠歌一张卷轴。
落悠歌不明所以,皱了皱眉,问:“这是什么?”
槿嬷嬷欣喜道:“这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贺礼单目,皇上口谕,澈王爷封妃一事不仅没有举行封妃大典,也没有凤冠霞披的婚仪,实在有失礼仪。”
槿嬷嬷开始细致地清点:“皇上赏赐了百箱珍宝,有北疆小族进贡的千年雪山灵芝五箱,一匹就价值千金的玉丝锦五箱,西南各部灵华蓝焰宝石十箱,东海碧树银花之果十箱……”
“停停停!”落悠歌打断槿嬷嬷的话,面皮狠狠抽了抽。
这是什么情况?
老皇帝怎么突然赏赐了这么多东西?而且各个都价值连城!
槿嬷嬷仍然满脸喜色,“王妃娘娘,那张卷轴上正是赏赐之物,还请王妃过目。”
“对了。”槿嬷嬷又道:“皇上说这只是一部分,等王妃和王爷婚仪礼成那天,还会有更多赏赐。奴婢已经让人把这百箱赏赐都搬进了库房。”
“这……墨澈知道吗?”落悠歌问。
“王爷看过了,说让拿给王妃娘娘过目。”槿嬷嬷说着暧昧地笑了笑,“王爷还说,他孑然一身,妻管钱财,这王府大大小小的金银财宝,珍品物件包括王爷自己,全部都是王妃的!”
落悠歌脸色一红,想着墨澈这个混蛋,没羞没臊!
还有老皇帝,这是什么做派,这是在给她和墨澈催婚吗?
……
墨澈寝宫之内,无萧低声禀报道:“王爷,西夏太子那边动向不明,很不安分,求和条约西夏怕是不会再遵守,三年之内必定还有一战。”
“王爷,还有我们一直在查的云阁之人的踪迹,没有什么头绪,邀月楼也稀松平常,没什么疑点。……北遼的国玺暂时还找不到。”
无萧面色微沉,横空出世一个西夏太子,像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而这个太子,很有野心,不久之后必然会毁了离恨渊一战签下的求和条约。
这个情况之下,王爷自然也不必再遵守不与北遼交好的约定。
如此一来,北遼国玺就尤为重要。
北遼境内,三皇子和六皇子已经争得你死我活,可是皇位之争虽然惨烈,若是没有国玺加持,不管谁登上了皇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如此一来,只要王爷得到了北遼国玺,拉拢北遼轻而易举。
墨澈揉了揉眉心,道:“一个月后,北幽宫的极乐之宴,务必提前准备。北幽宫规矩颇多,禁忌更多,尤其落悠歌百毒不侵的体质,务必要全面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北幽宫的人知道。”
无萧恭敬应是。心头却有些复杂。他同王爷说西夏和北遼之事,王爷显然没有多大兴趣,换言之,王爷想搁置再议,反而对北幽宫的事情那么上心。
因为去北幽宫,便能解除王妃身上的空噬之毒。
天下之争,每一个时机都至关重要。
可如今的王爷,眼里似乎只有王妃娘娘,所谓时机,于他来说,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