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神侍卫说:“等风停了,眼睁了,他们带着茶肆掌柜的一家三口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统领看实在没办法追击人家,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粗话,领着我们回到了铁龙宫,还命令我们不能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否则就是违反了下级必须服从山峰的铁的规定。”
就在这个时候,薄雾里面现出一条人影,绰绰摇曳,模糊难辨,看起来不甚分明,但是手上的武器轮廓最为清晰,看起来,那就是一双呈现明显弧形的长刀。
东宫屛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和惶恐,对着陈伯竖起了大拇指。
陈伯笑了笑,没错,那一双武器,先前已经通过烟虫看过了,由此可以判断出,这个使用双刃的神秘怪人或者怪物,在复活了鹰人以后,并未离开,始终就在附近游荡。
袁神官沉声说:“现在大家别内讧了,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对付眼前的大敌。”话音才落,那人突然冲了出来,速度远比鹰人僵尸更加轻捷快速。
守御在最前方的几名神侍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杀气,本来还想要打起精神进行抵挡,这会儿工夫,竟然纷纷吓破了胆,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如此一来,就算袁神官想要张罗起防御咒力,方形阵也已经不攻自破,形同虚设。
统领意识到不妙,转身想逃,背后陡然一凉,低头看,一枚锋锐弯刀从前胸贯破而出,鲜血顺着刀尖一滴滴流淌。
所有人都惊呆了,怪人出手尽在电光火石之间,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抵挡或者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怪人昂然而又阴森地站在阵心处,左手握着弯刀,半垂半抬反射出天上的月光,右手握着弯刀直直往前伸展,统领好像一只无力挣扎的小鸡,被挂在弯刀上。
“你……该死。”怪人声音沙哑,有着说不出的恐怖感,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人听得浑身激荡起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尽管他身上依旧笼罩着一层浅浅淡淡的轻雾,不过已经完全现形。月光照在他宽大的黑袍上,闪烁出波浪一般的纹理和光芒。他头上带着连衣
斗篷,篷檐宽大,以至于整张脸都被饱满的黑暗所遮掩,别说具体容貌如何,就算是最浅显的五官轮廓也没有丝毫曝露。这个人的个子很高,长袍从上往下垂落,袍子的衣摆仅仅能挡住他的的腿,膝盖以下,套着一双黑皮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统领依旧试着挣扎,强烈的疼痛感开始让他麻木,但是对死亡的恐惧,变得愈发清晰和激烈。他想活,即使一生作恶累累,依旧不愿意接受制裁,还像花天酒地、抱着对无数荣华富贵的憧憬继续活下去。
统领当然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摆脱怪人的死亡弯刃的。他绝望地转过脑袋,看了看满脸俱是骇然表情的袁神官和刘神官。直觉告诉他,身为铁龙宫第三等青铜神官的袁神官和刘神官即使联手,怕也远远不是袭击者的对手,这几乎没有疑问,但……但是自己求生的最后的一线希望,只能是寄托在他两人身上。
刘神官不想动弹,敌人的杀气太惊人了,攻击力同样匪夷所思,可是如果就这么呆呆地站着,面对统领哀求救命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做点什么。他看了看袁神官。袁神官额头鼻尖已经渗透出一滴滴的豆大冷汗珠子。
刘神官没敢举剑朝向黑袍怪客,试探着转了转脚尖方向。仅仅是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也瞬间引起了怪人的主意。他微微侧转脖子,斗蓬里面不露丝毫端倪和相貌的脸,显然在盯着刘神官。
刘神官感到对方的双眼闪过了一丝寒星,明明周围没有风,自己好像跌落了冰窖,禁不住冷得直发抖。
在场诸人依旧没有反映,过了很久,袁神官这才场长叹口气,抬起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苦笑一声说:“我……我……妈的,我原来也是个……个没出息的,竟然会被他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啊!”刘神官双腿颤抖,看周围神侍卫都瘫软坐在地上,嘴唇翕合数下,没说话,跟颤巍巍坐下,双手抱膝,脑袋懊恼地埋进大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