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梨走上前,目光凝视着红花雨,低声问:“小妹,宋府和赵府的闹妖事件,还有这一次张府出现的所谓妖怪战书,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其实心里门儿清吧?”
红花雨恼怒地看看东宫屛。
红花梨摆摆手:“你别冤枉他们,逃出牢房的路上,他们两位什么都没说。怪只怪我那地道挖得不够好,大家只忙着看路,没工夫聊别的。”
红花雨听了,显得比较吃惊,目光头一次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哥哥。
红花梨叹口气,才要说话,旁边连绮山忍不住插嘴,说:“令兄看起来浑浑噩噩,表面上似乎是贪图钱财混日子的无能衙役,不然也,单单从挖地道这件事可以看出,他其实很有城府,深藏不露罢了。”“是啊,对这一点,我也完全赞同。”东宫屛揉揉鼻子。
红花雨本想出言训斥东宫屛和连绮山两人,意思是我哥哥的能力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犯不着你们在边上唠叨,转念一想,不妥,人家是在说自己兄长的好话,自己要是真出言呵斥,那算什么话呢,别人听起来,以为自己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哥哥的好吗?
她一时语噎。
实际上,对于红花梨凭借一己之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挖出这么一条地道,她心里也是相当钦佩和折服的。红花梨的目光直视着妹妹,这股严肃劲,红花雨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兄妹对视之下,她莫名感到丝丝的心慌和畏怯。
“小妹,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孙高财装神弄鬼的行径,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我……我……”红花雨心虚,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红花梨闭着眼睛叹口气,摇摇头。
“你是怎么知道……”红花雨的语气不像先前那么强硬,话未说完,被红花梨打断,摆摆手接着说:“都说前往宋府和赵府的两位法师被妖所害,身体被妖怪吃得只剩下一根腿骨,都是对外欺骗百姓的谎话吧?他们是被人所杀,却栽赃子虚乌有的妖怪。小妹,你……你……”说到这里,胸口一阵憋闷,说不下去。
东宫屛说:“女衙役,你哥哥盼你学好,不忍心直言证实你犯下的罪孽。我替他把话撩明白,你痛痛快快说出真相,你有没有动手伤人,杀了两位法师的性命?”
红花雨踏前半步,咬了咬牙,冷笑着说:“孙大人他是要做大事的英雄,就算某些方面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始终没有从正面回答红花梨、东宫屛和连绮山三人的疑问。
按照红花梨的理解,妹妹这种似乎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禁不住脸色煞白,咬了咬牙,叹息说:“当年送你去学艺,指望你有出息,真没想过你会通过这种方式往上爬。”
“哥哥,你别说了,我做了什么,自己很清楚,是对是错,是好是坏,不用旁人判断。”这种语气十分粗暴,红花梨的脸色被气得由白转红,心想我是你亲哥哥,难道是所谓的“旁人”吗?
他才要说话,红花雨走前半步,手中的长剑再次指向东宫屛的胸口:“大哥,你别救这两个人了,让他们跟我回去,你这一次的所作所为,我当作没看见。”
“非也,非也,这种事岂能当作没看见乎。”连绮山不以为然,“适才令兄和我们说过了,那地道十分简陋,若是破开了口子,没有外人在地表配合,洞口无法遮掩还原。只怕我等论说是非曲直的时间,府衙之内,已然有人发现了牢房端倪。”
红花雨没好气地回呛一句:“酸秀才,烦死了,别絮絮叨叨。”看着红花梨,“哥哥,你那地洞口,我帮你打理好了,以前是什么模样,现在它还是什么模样,没人能够察觉。你只要把这两个人交给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轻松可以帮你把这件事隐瞒过去,你还可以每天舒舒服服站在衙门台阶上,和人聊聊天吹吹牛无所事事继续打发日子。”
东宫屛拍拍连绮山的肩膀,说:“二哥,天下女子不要脸的有几个,我不知道,今天算是见到了一个。有这么埋汰自己兄长的吗?”
连绮山担心他进一步激怒红花雨,暗呼不妙。
果然,红花雨柳眉倒竖,手中长剑只轻轻一晃,瞬间抵住了东宫屛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