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是在手术室里死的，没有任何的阴谋论，很快的就申请好了死亡证明，并且火化。

王天暖等人为她准备了一个盛大的追悼会。

方静没有什么亲戚，来的人也就是谷星霖团队里的和王天暖几人。照片上的方静不是平时大波浪红唇的样子，而是素雅清新，看起来有些青涩的样子。

蒋珏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突然笑了，他扭头跟一旁坐着轮椅的何木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你记得吗？”

何木点头，眼里也有些笑意。方静第一次被谷星霖带来团队的时候，还很年轻，但眼里的大胆已经浑成。她在研究方面颇有作为，可以待在实验室里一天一夜不知疲倦，按理这样的人应该文绉绉的，可她在外貌上十分打眼，又素会打扮。

她怎么说来着？要让别人看到她的时候很惊讶，再问她是什么职业的时候，骄傲地说是“科学家！”她向来喜欢这样的游戏，然后看着别人难以置信的样子大笑。

照片是谷星霖选的，想来别有用意。

王天暖四处寻找李杰，看到他蹲在花圈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松了口气，朝他走过去。

李杰仰头看了一眼是她，没说话，站了起来。

“别太自责了。”王天暖说，“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别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方静不会怪你，她是自愿为你挡下的。”

李杰目光暗淡：“你们都让我别自责，换做你们，你们能做的到吗？张墨说得没错，我就是废物。我只想着逃避，我一想到两个爱我的人，一个死了，一个昏迷不醒，我就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意义。”

“不，冰之还有醒过来的可能，风家比你想得有能力，他们不会让冰之成为植物人的。你要等，冰之醒来之后第一个想见的人一定是你。你是她如今一息尚存的希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李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句话这几天他已经听腻了，每个人都是这么跟他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他既然从天台下来，就已经做好了活着的准备，张墨的话他听进去了，不会再寻死的。

不过没人相信他，他唯一能做的让大家放心的就是积极配合心理医生治疗，通过这个方法让大家知道他的决心。

人越来越多了，李杰回头遥遥看了一眼方静的照片，目光柔和了一些。

“我想先走了。”李杰说，“你替我跟他们说一声。”

王天暖：“好，那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李杰点了头，目光恋恋不舍的从照片上收回来，转身离开。他不想看见这么多人一起缅怀方静，每个人都在提醒他方静真的死了。

“李杰！”王天暖突然高声叫住他。

李杰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张墨说得不一定全对，你并不是一点都没用。她这么喜欢你，愿意为你去死，就说明了一切。你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