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秦赵之争不在名将,而在君王,”严江举了个例子,“长平之战前,我秦国已有倾国而战之心,粮草皆备,赵据地利,两军相持三年,百万大军,耗尽两国钱粮时,秦王让蜀地修道铺路,又远交诸国,用计谋让它国不敢干涉其中,前线秘密换上战神白起,更亲至边境拜爵征兵。赵王呢,同时无粮,他的选择,是换掉不愿进攻的廉颇,换上赵括。”
“原来我等战场之外,竟还有暗战,”蒙氏兄弟第一次听这种分析,颇觉耳目一新,“若如此,我大秦英主辈出,赵国怕是有难了。”
严江也只能无奈笑笑,赵国如被诅咒一样,出来的国主一届不如一届,谁都救不得。
这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李信叫嚣着我们兄弟今晚一起大被同眠,被严江婉拒了。
他得回去给陛下做它喜欢吃的东西,还得好好安抚,晚上且难着呢。
李信哈哈大笑,表示咸阳宫门现在已经落锁了,除非你是拿着陛下的手令,否则你是回不去的。
好吧,既然这样,严江无奈同意了,但陛下看起来更不开心了,顺爪把想来抚摸他的杨熊抓得惨叫,更对李信跃跃欲试摄于陛下淫威,李信终是不敢再和它独处一室,只能认怂给严江另置屋室。
陛下霸占着床榻,高傲孤立的模样像极了帝王,萌得严江抱他在床上滚了个滚,被翅膀打了脸也要埋头吸猫。
陛下先还挣扎了一下,但立刻就被威胁“你不让我吸我就去找花花”,然后帝王猫头鹰便哼哼唧唧地妥协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绝不能让大猫威胁它的安全。
严江满意,于是亲自下厨,给陛下做了皮冻,一吸冻一吸猫,大家都很满足。
……
严江的小课堂开在宫里,他隔了一个简易地炉,支了个烟囱出房顶,既可以将柴火闷烧成碳,又可以不让学生们冻着,十分有用了。
第一天时,他的课堂很空旷,根本没有一个人来。
他也没心急,只是好奇秦王为什么会忘记了这件事情。
就他所知,这位的记忆力非常强大,都不会忘记。
他坐在案前,继续编写自己未完的教案,过了一会,便见秦王独自前来,坐在他的身边。
“又遇何事?”严江头也不抬。
也不知道秦王是吃错了什么药,心烦的时候总会来他这边坐,也不说话,坐会就走,仿佛是找到什么心灵安慰一般,但看他自我调节能力也挺好的。
“有人为她求情。”秦王淡然道。
严江懂了,却心说这事怎么还没完啊,那些给赵姬求情的人吃错药了么?人家不见就不见呗,碍着你们什么了?
他继续听着,这么一点小事,不应该让他烦恼啊。
过了一会,秦王又道:“我说,再有为太后事进谏者,戮而杀之,蒺藜其背。”
严江生生按断了那支碳笔,他太清楚眼前这位是个多能说到做到的主。
“早朝上,我杀了十七个朝臣。”秦王平静道。
“艹,”严江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一把将他扑在墙上:“你脑子抽了啊,亏大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