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么弯弯绕绕走了将近十日,途中路过不少村镇,可是静远都没有驻足,只是补充了一些干粮就再次匆匆上路。
一个人带着斗笠,牵着一匹瘦弱的老马,一路向北走。静远望着偏西的日头,又环视了四周,除了几颗矮灌木和那些长在岩石缝里的杂草,周围什么都没有了。
估计今晚又要露宿荒山了,静远一边想一边吃力的拉着老马。但是在他翻过那个贫瘠的石头山,远处却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看山跑死马,从山上看远处的城也是一样,下山的路尤其不好走,所以静远只能小心的牵马前行,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城墙之下。
马当然没有累死,静远倒是累的够呛。
高大的城门口上,挂着“福州”二字。静远没想到竟然这么误打误撞来到了福州。
福州是省府,城墙高大坚实,和泉州比自然是云泥之别,而且就连进出城的人流都比泉州要多的多,眼下已是傍晚,城门口还排着好几十几丈的长队。
静远压低了斗笠跟在人群后面,排在前面的人开始抱怨道:“如今进这福州城怎么这么麻烦。”
另一个人搭腔说:“听说是京师派御史来寻书,可是书却被偷了,不只是福州城,整个福建都在严查。”
静远有些不解,那南洋志异应该被寻回来了才是,按照宋同知的速度肯定早就到福州了。既然书都寻回来了,官府应该不会再这么大动干戈的抓人了才是。
静远客客气气试探着的问道:“我听闻被窃之书不是被寻回来了吗?”
路人说:“前些天说是寻回来了,但是御史大人还没走。这几天,在到处抓人。”
“这么说官府是一定要抓到那盗书贼?”
“何止盗书贼,还有一个和尚。”
静远诧异的问:“和尚?”
路人:“对,就是个和尚,听说叫什么空……怀空。”
“对,就是叫怀空,不止福州城戒严,整个福州恐怕快被翻了个底朝天。”另一个人又补充道。
静远觉得情况不妙,他知道官府肯定不是在抓他那个怀空师侄,自己己定还是被那本南洋志异牵连进来了。
静远准备牵马离开,如今再进福州城估计没那么容易,说不定还没进城门,就先被守城的官兵抓了去。
就在他刚掉头出了人群,这时守城的那队官兵突然撤离,只留下几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城外。
排队的人们蜂蛹进城,站在城门两旁的官兵像木桩一样不管不问。
静远见此有些犹豫不决,他在想到底要不要趁乱进福州?
进去吧,还不知道城中是什么情况,万一暴露了身份便成了瓮中之鳖。不进去吧,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倘若真像刚才路人所说,整个福州都在抓他,那他一个人游荡在外面,反而更惹人注意。
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先混进城再说,兵书上不都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
于是静远牵着老马,随着人群,很轻易的就混进了福州城。
虽然进城之后已经不早了,可是福州城中还是热闹非凡,静远走过几条街,寻了一个不闹也不僻的地方栓了马,然后,就近在旁边的面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