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疯子是什么都能不要,一无所求,天下何惧!
纵观秦浩明以往的表现,多尔衮毫不怀疑他敢于拼命,跟大清死战到底。
“听说此子飞扬跋扈,未经禀报便对范家下手。虽说范家有些嫌疑,可范家出于自保,一定不会束手待毙,可否借他们之力除掉他?”
杜度左思右想,眼前一亮,蓦然记起德州范家的遭遇,有些兴奋的说道。
“神来之笔!神来之笔!”
多尔衮蓦然站起抚掌大声赞叹,整个人一扫颓废之势,眼中精光屡屡,思潮滚滚。
“他现在势力未成,大明朝堂没有强援,断无范家底蕴充足,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更何况,范家的财物惊人,本王便不信他能清廉如水,分毫不拿?
单凭此点,他便脱不了干系。
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这小子即使不死,怕也不能立足朝堂。没有军权,安排几个死士便可以除掉他,岂不是任我们拿捏?
实在不行,今后再想其他方法对付他。总之,决不能让此子继续为祸大清。
杀鸡焉用宰牛刀!
一个小小的大明武将,如何要用高贵的大清勇士和他拼命?
本王差点误入歧途啊!”
多尔衮绕着宽大的帅帐,越说越兴奋,顾盼之间,不可一世。
他说的这些,并非空中楼阁水中之月,都具有一定的操作基础。
这些年,昏聩的大明朝廷,自毁长城的事情干得少吗?
“只是我们损兵折将撤退关外,回去皇太极那里不好交代呀?”
秦浩明的事情解决,杜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说实话,对皇太极的手段,杜度心里还是有一些恐惧。
“无妨!汉人说得好,兵无常势,水无常态。战场变化莫测,纵偶有小挫,我们骚扰大明的战略基本达成。
再说,天启帝师孙承宗阖家背杀,足以让我等稍为主要还是阿巴泰和岳托之死,让皇太极有些说道。然目前的形势,却不容我们思虑太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太极也不能一味苛求!”
多尔衮摇摇手安慰杜度,踱着方步,缓缓的沉声说道。
对于皇太极,他心中是及其复杂的,很难以用喜恶来形容。
当然,在个人情感上,他恨不能生啖皇太极。
可对于皇太极把后金带到如今蒸蒸日上的地位,他多尔衮还是佩服其谋略的,想来他应该不会如此不智。
多尔衮的话在情在理,杜度略为安心,反正他不是主帅,板子也是先打在多尔衮身上。
“杜贝勒,安排两百名精锐死兵,我们也不能大明如此轻松。”
多尔衮的脸上闪过丝丝狰狞,临走前,他还要稍作安排。
作为一名统帅,多尔衮无疑是合格的。战与不战,是多尔衮能够控制和选择的。
可积蓄自己的实力,削弱敌人的实力,从而达到不战而胜,或者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才是真正的战略。
无疑,目前多尔衮的选择符合战略需求。
这也是大明和建奴的区别,领兵在外,多尔衮可以自己做主,而大明的将领却不能。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原则。
但凡明君圣主,只要头脑清醒,对于征战在外的将帅,只是遥相节制、赋予将领充分的自主权。
而非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地干预前线兵务。结果往往是前者得胜,后者败北。
因为胜败乃一瞬间之事,战机不可失,需要双方统帅对战机的利用、转换、把握能力。
而不是像大明一样,僵硬的听从兵部安排。
“正有此意!”
杜度明白多尔衮的心思,高兴的领命出去。
虽然被迫撤退,可大清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自然要报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