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掌握大义名分,在乡野中也略有薄名。
可惜没有一个心胸开广的人作为领袖,自诩为清流,但其已背离宗旨,热衷党争,并借京察等名义互为倾轧。
今天,看来他准备借着在士子当中的名望,让自己栽个跟头。
下面士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多有愤慨。
而张溥和杨廷枢则脸上红一阵绿一阵,他们想不到钱谦益一上来就如此犀利,这哪里是讲学,分明是想来一场辩论啊?
正当稍微有些冷场之际,一个颇为英俊的少年走入场中,向四周团团行完礼后大声说道:
“各位学长,小生桐庐颜蛰,今日就虞山先生所问抛砖引玉一番,请各位师长指点。”
初生牛犊不怕虎!
年轻的颜蛰站在场中,神采激扬,锋芒毕露,目光清澈,面如冠玉,嘴角略带绒毛,一身崭新的士子服装服服帖帖。
他朝四周看看,方才意气风发说道:
“小生以为,我辈之人,要秉承顾山长:风声雨声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对内提高自己的德性修养,对外关心国事,志在社会民生。”
颜蛰先引用东林书院顾宪成山长的话语,抬眼看了一下众人,开口继续说道。
“现在民生调零疲敝,朝政运转艰难,我们应呼吁天下有识之士,共同献策建言。
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反对权贵贪纵枉法,惠商恤民,如此天下自然可得清平矣”
颜蛰洋洋洒洒一口气说了十几分钟,概括起来大致是:主张政事归于六部,公论付之言官,使天下欣欣望治。
主张既重视农业,也重视工商业,要求惠商恤民、减轻赋税、垦荒屯田、兴修水利。
反对屡见不鲜的科举舞弊行为,主张取士不分等级贵贱,按照个人才智,予以破格录用。
加强在辽东的军事力量,积极防御建奴的进攻。
这番话就是东林党人的主张,可在秦浩明耳里不过是陈腔滥调而已,讲了几十年了也没有什么新意,还是停留在嘴上。
可是这却引来其他学子一片叫好,皆言有理。
“不错,颜蛰学子深得我国子监精髓,言之凿凿。希望今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所作为。”
钱谦益点点头,抚须赞道,对于颜蛰的表现显然是满意至极。
“谨遵教诲!”
颜蛰面有得色行礼退下。
“不知秦督对于东林党人的主张有何看法?”
钱谦益转过头来,朝秦浩明施礼,有些得意的问道。
其实认真来讲,这些东林党人的政治主张完全没有错。正是这些针砭时政的主张要求,得到时下社会的广泛赞同与支持,故谓之以清流。
“说的好像不错?”
秦浩明高大挺拔的身材欣然站起,走到外殿正中间,朝四周士子行礼。
“哇,好年轻啊,恐怕还没我年长!”
“果然长得一表人才,怪不得柳大家委身与他。”
“端得是英雄人物,吾辈男儿应如是!”
顿时,国子监士子的眼光齐涮涮的聚集到秦浩明身上,嘈杂声四起,目光多带崇敬。
要知道,秦浩明的事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发酵成熟。可以说,大明士子都以他为奋斗的目标,励志的榜样。
如今有缘一见,自然是欣喜若狂。
负责主持的钱谦益立马让众人安静下来,朝秦浩明问道:“秦督好像有不同的见解?”
“在本督看来,东林党人的这些主张,只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秦浩明嘴边泛起一丝微笑,又仿如是讥讽。
“何解?”
钱谦益从未听过这句话,虽然字意不难理解,可出于谨慎,还是朝他问道。
秦浩明环顾四周,在国子监士子们伸长脖子的等待中,方才缓缓说道:“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话说得很漂亮,可若要本督通俗点说,你们这些只是空话、套话、屁话。归之为一句话,空谈误国!”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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