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园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李拓北半晌才轻哼了一声,低声道:“本少爷果然优秀遭人妒。你呢,与本少爷也算同命相连,都是被人妒忌啊!”
朱攸宁苦笑了一声,“这没什么好炫耀的吧。”
李拓北一身都是泥土,也不在乎脏污了,坐在地上出了口气。
“我不过是去朱老太爷家借住一阵子,去县学念书罢了,竟然还能引起这么多的风波,你们朱家的家风真是叫我惊讶。”
“别说你了,我也很惊讶。”
朱攸宁意外的是朱彦平对这件是的反应居然是这样的。
可见如此家风之下,还是有个别出淤泥而不染的。
李拓北道:“反正咱也不急,走,咱们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去。”
说罢不等朱攸宁反应,拉着她就走。
朱攸宁独自一人又出不去,只能跟着李拓北。
二人悄然来到四房的正院,绕到后窗跟下屏息凝神。
就听见屋里小女孩抽噎着哭。
朱彦平则是焦急的道:“母亲还是快去救人吧。那后山不安全,那个洞那么深,万一真将李公子和朱攸宁摔出个好歹来,咱们四房往后还怎么见人?叫人知道是我的嫡妹和庶弟想了法子害死人命,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四太太道:“话虽如此,可咱们这会儿去救人,岂不等于告诉了别人是咱们将人害的掉进洞口里去了么。咱们不如就当做不知道,反正那两个人稀里糊涂的,就算活下来,也未必知道是咱们这房做的。”
朱彦平声音更高了:“母亲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见死不救!怪不得妹妹会如此狠毒,原来都是母亲教的!”
“放肆!朱攸宁算什么东西!大老太爷连她爹都不认了,还会认她?要不是她那天贸然出现,搅合了宗族大会,原本给她的那份产业就该是咱们四房的!
“宗族大会开了,凭什么其他三个老太爷房里都有产业,就咱们没有?难道我儿就不如一个毛丫头!分明是那个死丫头出现,才夺走了你的那一份!”
“什么啊!母亲,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朱攸宁是靠真本事,比试比试,自然是成绩好的才能得,你儿子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放你娘的屁!你家学里排第五,你会不如一个一天学没上过的毛丫头?你就是说破了大天我都不信!这事儿你别管,让她死在洞里更好!”
屋内争执声不小。
李拓北和朱攸宁就都站起来,悄悄地将窗户纸戳破一个小洞往里头看。
就见一个穿着紫色褙子的女子坐在软榻上,侧身对着他们,所以看不清脸面。
另一个穿了浅绿袄子桃红长裙的美人垂首站在一边,脸色煞白,手上紧握着帕子,正视韩姨娘。
地上跪着四个孩子,朱彦平,朱攸安,和四太太嫡女朱攸宓、庶子朱彦秀。
朱攸安和朱攸宓都在抽抽噎噎的哭。
朱彦秀则憋着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