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陈公馆(2 / 2)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首页

三间孤零零的青砖瓦房坐北朝南,位于火车站边,离铁道货场约二三百米远。门顶上的一百瓦灯泡光圈晕黄,灯一亮,就有一大团飞虫前赴后继地绕着灯晕飞旋着,不时撞到灯上发出啪啪的声响。门前的晾衣架上耷拉着几件工装,东边窗台上是一盆仙人掌。远处的车站站台上灯影晃动,铁路货场前的空地上烟头闪烁,有人在聊天纳凉。

又起风了,远处天宇隐隐响起雷声,刚停了一天,这雷暴雨又要来了。这座独立的小瓦屋是我童年、少年生活的地方,当年陈小春给这个爱巢起名为陈公馆。一切都与三年前一样,毫无生气,老气横秋,却是那么熟悉、温馨。

一列长长的拉木柴的货车哐当哐当、噗哧噗哧地进站了,“呜呜”汽笛长鸣,地动山摇,云雾蒸腾。脚下的大地在微微震动、哆嗦、颤抖着,让我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都跟着兴奋起来,三年前扬威铁道线上的豪迈和奔放,让被柯云露、田昊放了一道的失败感顿时一扫而空。

“海上的日头已经落山了,天都港里静悄悄”哼着当年率领铁道小混混们扒列车、偷铁道货场或港口货场时编的小曲,围着陈公馆走了一圈,到厕所内滋了一大泡,远处天都港内几个大码头上灯火通明,几艘远洋巨轮正靠岸装卸货物。惟有七号码头上一片黑暗,部队营房门前灯亮着,如村庄点点星火闪烁,影影绰绰。老坑道与老伴这两个老家伙一定在看电视,没有我的这三年,老坑道一定过得十分寂寞、窘迫而又无聊。

房门上还挂着三年前的那把黄铮铮的三环牌大铜锁,房前屋后黑暗中,荒草和灌木中蟋蟀在唧唧鸣叫。移开窗台上的养着仙人掌的花盆,拿出底下的钥匙打开门。伸手拉亮灯,又“咔嚓”一声摁开房顶大吊扇的开关,室内顿时凉气习习。

陈公馆的三间房是一个大通间,南面乌黑的墙面上,是两排高大的铁架子,上面堆放着配件、工具包。铁架子一头是两排铁柜子,占去了室内大部地方。铁架子下面的墙根零乱地堆着工具。柜子前是一根长铁丝,两边钉在墙面上,铁丝上胡乱挂着工作服和男人衣裳,一条女人的红色棉布内裤和小背心十分醒目。

我反射性地伸手从铁丝上将女人秀气的紫色小短裤扯下,放到鼻子前象狗一样嗅嗅裆部,体内的荷尔蒙在发酎蒸腾着。只可惜这是洗完后晒干了的,上面只有太阳的味道,

并没有赵小亦婶子身上那好闻的幽幽香气。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反应过来不禁无地自容,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这一掌疼得我嘴里丝丝地直吸凉气,疼弯了腰,嘴里骂一声畜牲,然后又将女人衣裳放回原处。心虚地扭头看一眼屋门,幸好没人。这要是让赵多、赵余两个妹妹看到,老子这个做哥哥的脸面何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