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男人脸上那瞠目结舌的神色,他淡淡地微笑着。
“见草?!”满修慌忙拿起桌上的白纸,将其挡在了那玻璃的裂缝之上,“你做了什么?!”
“啊,抱歉抱歉,这只是个意外。”见草握了握散发着微微寒气的右手,似有歉意地弯了弯腰,“没想到这玻璃那么易碎,轻轻一摸就这样了。”
“哈?!你认真的吗?!这可是防弹玻璃啊?!”
“那看来防弹玻璃也不过如此了。”他耸肩一笑,轻叹口气,“毕竟,那可不是防意外玻璃。”
“你在说什么啊?!”满修错愕地看着他,双手费力地用那白纸紧贴着玻璃裂缝,“不管这个了!快帮我多拿几张白纸来!”
“没用的。”
“啊?”
“包不住火的纸,又怎能抵挡住可以浇灭火的水。”望着那逐渐渗透白纸的营养液,见草摆了摆手,从容地笑着,“放弃吧,满修,就让它这样流光好了。”
“你在说什么啊?!”满修急忙侧脸看去,双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样下去,神女可是会死得啊?!”
“唉?你不是说,她随时都可以苏醒吗?”
“话虽如此!可她现在还没完全成熟啊!”满修着急地高喊着,“让未成熟的她就这样匆忙入世,当然有可能会出事的!”
“嗯。”见草眨了眨眼,弯腰捡起墙角那清理干净的垃圾桶,放在了滴落水液的下方,“既然这样的话,就冒个险好了。”
“哈?!”满修紧紧皱眉,“你明白你在”
“我说王满修,你真的打算等上一年?”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棕发的他呆住了。
在那张卸去了笑容伪装的消瘦脸庞上,有着一分令人心寒的淡漠。
“我们所有的计划,不会为了这个她而改动。”见草微微闭眼,低声说道,“五年前的那个时候,神女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她,只是一个商阀野心下的可悲产物而已。”
“”
看着他那严肃无比的神色,满修抿了抿嘴,神色冷静了下来。
“所以,一个可悲的生命,便不值得你等上一年吗?”
“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见草睁开眼,漆黑色的瞳孔直视着他,锋芒毕露,“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现在不能接纳她,接下来等待她的只会是灭亡的命运。”
“从什么时候开始,冰昶也变成主宰命运的死神了?”
“从我踏上战场,被称为翊狼的那个时候起。”他微微一笑,缓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你不愿意浪费无辜者的生命,就让我来吧。”
满修微微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微抿嘴唇,在犹豫了数秒后,松开了双手,后退站至了墙边。
“见草,你又何苦独自背负这罪孽呢。”
冰昶踏步上前,轻轻握住了拳头。
“我并非独自一人。”
看着那玻璃中所倒映出的片面人影,他淡淡地笑了。
玄法芒刺。
只听几声细微清脆的呲呲声,那原本只是细小一条的裂缝逐渐蔓延开来,并最终将那完整的人影撕裂粉碎。
“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