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飞溅,在天幕之上倾洒,恍若血雨。
火把将整个东宫映照的恍若白昼,东宫内广场之上,尸体横陈。血水淌了一地,那汉白玉铺就的石板都被浸染成了深红之色。
鼻间血腥味浓郁,四周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木头燃烧所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还不说吗?”
金丝缕靴踏在那玉石板上,宁远慢慢的走到那广场之上留下的唯一一个宫女的面前。
那宫女就坐在尸体堆里,鲜血将她的裙子染得血红一片,飞溅出来的血溅在雪色的肌肤之上,像是被花被雨水打湿,露出了些许颓败之色。
她垂着头,看着那双金丝缕靴子越来越近,她稍稍朝后瑟缩了一下,一柄沾着血色的长剑便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还不说吗?”
宁远的声音带着丝丝不耐烦的意味,听在那宫女的耳朵里,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下巴被宁远挑起,那张清秀的脸庞落在宁远的目光之中。
“你要想清楚,说了,本殿下就留你一条生路,不说的话那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宫女的瞳孔一缩,喉间动了动,像是忍耐着什么,面上的纠结之色尽显。
宁远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十分嫌恶的甩开了那宫女。他转过身去,冲着那握着长剑的近侍微抬了手。
那长剑稍稍抬离了脖颈,宫女知晓,这长剑只要再次落下,就是她香消玉殒的时间。那冰冷的刀锋触碰到她雪白的肌肤,宫女浑身一抖,大声惊呼。
“等等!”
负手立在前面的宁远,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愉悦的轻松神情来。
“想好了?”
那宫女低垂着眉眼,冲着宁远重重的一点头。
宁远冲着那近侍挥了挥手,那近侍得了命令,提着那沾血的长剑退到了一旁。就在那长剑离开脖颈的那一刹那,宫女像是如释重负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面之上,汗已经湿了深衣。
“现在可以同本殿下说,太子去了哪了吗?”
宫女的唇长了半晌,才缓缓出声,“太子殿下今日傍晚时分就已经出宫去了,奴奴听说,太子殿下去了去了兰溪湖。”
“兰溪湖?很好。”
宁远抬手将南城营的将军招来,低声冲着他吩咐道:“你现在就带人去兰溪湖。”
“是。”
那宫女见宁远处理完了事情,跪行了几步,试探的小声问着话,“三殿下,奴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
宁远转过身来,冲着那宫女一笑,“走,当然可以。”
听见宁远的承诺,那宫女脸上露出了一抹劫后重生的喜悦感,踉跄的从地上爬起身来。宁远的视线落在那宫女的身上,那目光分明在望着一个死人。
“奴谢过三殿下不”
身后的近侍高举长剑,寒光划过,挥剑斩下,那宫女连后面半句话都没有说完,便已经跪倒在了地面之上。
那一双眸子睁的老大,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宁远,“殿下明明明明说放奴走的。”
宁远冷笑出声,“本殿下的却是放你走啊,只不过,是死了之后,放了你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