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淑听见江南雨骂她是疯子,当时就忍无可忍要冲过去揍她。陆觉明自知理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容得灵淑再闹,死命的扯着她,一路将她拉下了善昭寺的台阶,直接按进了等候多时的马车里。
“你刚才干嘛不帮我!”灵淑哭哭啼啼,举着拳头直捶陆觉明胸口。
陆觉明黑着脸,刚才还一直强忍着不耐烦,这下倒是放下了伪装。“也没见你吃亏,难道要打她两个巴掌你才满意吗!你还有完没完了,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好叨叨的!”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但是你现在这样对得起我吗?我好好的生计不要了,就是为了跟你双宿双飞!江南雨早就不是你陆家的媳妇了,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你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现在倒是忘了个干净啊!”
陆觉明恼羞成怒,一个巴掌就扇到了灵淑的脸上。“从前你的话可不是这样多!我喜欢的是如水一般体贴我的女子,不是一个只会跟我嚼舌根的长舌妇!车夫,停车!”
车夫听到里面的话,连忙拉紧缰绳。马车还没停稳,陆觉明便掀开帘子便跳下了马车。
灵淑捂着带着掌印的脸颊,顾不上擦泪,打起帘子大喊道:“你干嘛去!”
“喝酒!”
陆觉明撂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扔下灵淑一个人在马车上暗自委屈。他拐了两个街角,直奔一家三层高楼而去,一楼的匾额上赫然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锦汇斋”。
“这大白天的你不在酒楼里盯着,到我这做什么?”掌柜的唐冠中从账本中抽出目光来看了看不请自来的陆觉明,竟未觉意外。
陆觉明一屁股坐在柜台旁的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哪有什么心思管那些,左右店里有账房盯着,还差我这一个闲人么。”
唐冠中手里扒拉着算盘,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能有陆兄你的这股子洒脱劲就好了。怎么,又跟灵淑姑娘闹别扭了?我说你怎么就过不去女人这一关呢。”
“说来也怪,从前我看灵淑千好万好,不知道为了她干出了多少荒唐事,就连我娘都被气病了多少次,可如今现在怎么就越发的瞧不上她了?”
唐冠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新鲜劲过去了,凡事都有个平淡期,这也是人之常情。当初你执意要休妻,我也不是没有劝过你,不过事实既然已经如此,从前的事不提也罢。只是你已经失去过一次,如今可不要再冲动行事了。”
陆觉明摇了摇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子多愁善感:“要说灵淑也不是一无是处,可要说娶回家做正房,总觉得差点什么。”
“从前你那原配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可你偏拿灵淑姑娘的优点去比她的不足,自然是比不过的。如今你冷静下来,再拿旁人的优点去比灵淑姑娘,也定会找到一堆的不如意。不过人无完人,我觉得陆兄你也不要过分的要求了她,毕竟她那样的出身,能将一片真心托付于你,已经极是难得了。”
陆觉明知道唐冠中是实心实意的宽慰自己,当即舒畅了不少。可自打从锦汇斋这出来,这心里怎么反倒忽上忽下的,越发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