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众一将那装了山楂丸的小布袋从怀里取出,朝江南雨手里一扔:“遇到了个神医,偏巧有治手抖的良药。一共就剩下这十几颗了,全叫我包圆了。”
江南雨将信将疑,打开袋子取了一粒出来,放在鼻前闻了闻居然怪好闻的,但怎么不像是药?
“你不是骗我的,这是什么做的?”
“我又不是大夫,我哪知道这药是什么做的。这都是人家的保密配方,是受知识产权法保护的。那神医的医术可高着呢,听说他给老太太治过中风,给小媳妇治过胃病,给小伙子治过落枕,给嫩娃娃治过受惊。十里八村都认识他,不信你问二柱嫂子!”
季众一念念叨叨说了一大堆,忽然挤眉弄眼的看了看二柱媳妇,生怕她接不住话茬。
“啊?啊对,是有这么一个人,”二柱媳妇咽了口吐沫,她可没有季众一那张口就来的本事,磕磕绊绊的编着瞎话:“这个神医可厉害了,就是不常来,能遇上他一次可难得了大妹子你就听俺大兄弟的安排,一准没错。”
二柱媳妇说完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抱起孩子提鞋就要下地,“那个啥,既然大兄弟回来了,俺这就回家了。”
“嫂子别急,我这就去做饭,吃了再走!”江南雨见她走的匆忙,赶紧上前去拦。
二柱媳妇笑笑,拍了拍江南雨的手:“不吃了大妹子,你二柱哥在家也没吃呢,俺回去跟他一起吃。”
两个人正客气的功夫,季众一转身出了门,随即鸡窝里传来一阵乱鸣,鸡鸭扑楞翅膀的声音不绝于耳。
很快季众一重新回了屋,前襟上还挂着两只鸡毛。他将手里倒提着的母鸡朝二柱媳妇手里一塞:“嫂子,这只鸡你带回去,回头和二柱哥炖着吃!”
“这咋能行,这鸡是留着下蛋的,俺可不能要!”
江南雨见状连忙点着头,随声附和道:“嫂子你就拿着,孩子明天就百日了,你生养孩子不容易,也该吃点肉补一补了。这几天给你和二柱哥添了这么多麻烦,这一只鸡算什么,我们欠你们的一时半会都还不清啊!”
二柱媳妇看得出他们两个是诚心实意的的送鸡,再反复推脱拒绝倒是糟践了人家的真心。“大妹子,你这么说那俺就收下了。可是以后千万别说啥欠不欠的,俺们庄稼人不兴那个。你们日后有啥困难还来找俺们,只要俺和二柱能办到的,一定说不出一个不字。”
说完二柱媳妇伸手接过了那母鸡,朝季众一要了条绳子栓在身上,抱着孩子跟他们两个道了别。
目送二柱媳妇出去,一夜未眠的困倦对季众一爆发了猛烈的攻势。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眸子里带着疲惫的笑意:“居然还能记得孩子的百日,还是你脑袋灵光啊。”
江南雨得意笑了笑,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