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一下冲进了头顶,他狗急跳墙般朝着江南雨就是一推,顿时从她的手中挣脱了来。江南雨的力气哪里扯得住他一个大男人,这一推之下,左脚忽的一阵隐痛,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厮的腿脚不好,便是抬腿也比寻常人都慢。江南雨趴在地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脚,再向前一使劲,死死抱上了他的脚踝。
“你想跑到哪去?”
小厮急火攻心,好像疯了一般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朝着江南雨的手便要划去。刀刃眼看就要划到手背,忽然从黑暗处闪出一只小臂粗的木棍,直接打在了小厮的后背上。小厮疼的一机灵,手上忽然一松,匕首贴着江南雨的手直接插到地上,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印。
小厮趁乱从江南雨的手中拔出了腿,朝着院门猛奔了过去,季众一在后面紧追了两步,手里的木棒一挥,狠狠打在了那只跛脚上。小厮痛苦的哀嚎在夜空中回响,叫人毛骨悚然。
季众一打出的这几下已经使遍了他的全力,前胸和后背撕裂般疼痛,心脏砰砰狂跳的好像要从口中蹦出来一般。肾上腺素的狂潮消退之后,只剩下呼哧呼哧喘气的一副疲软之身,他已经没有一点点力气去同那小厮周旋了。
“今天你能掏出匕首来伤人明天你恐怕直接就能烧了我们的房子!你对大哥倒是衷心但你可知道他恐怕也会因为你而声名扫地!”
小厮趁着季众一喘息的时间忍着痛撑起了身子,跌跌撞撞的直奔着大门就逃,慌乱中脚踩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当即重重的摔在地上,小腿被石头的尖角划出了一道大口子,暗红色的血从棉裤中渗流而出,顺着脚在地上洒下了星星斑斑的血迹。
江南雨趴在地上歇了好半天,这才一瘸一拐的沿着小厮逃跑的方向寻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从外面返了回来,手中还提着一只沾了血的布鞋。
季众一靠在石磨上,朝江南雨手里那血糊糊的一团东西定睛瞧了瞧,双唇打着绊子喏喏道:“上面的花纹是季众庭店里的料子我见过”
江南雨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却渐渐将眉头舒展了。“能有这样待遇的小厮一定是季众庭的心腹无疑了,否则他刚才不会那般狗急跳墙。这只鞋真是个好东西,说不定还能有点小用。”
“季众庭他就这么心急的要现在解决了我?”季众一吹了会凉风,就连喘气都比刚才顺当了许多。
“不,其实下毒的事还真不一定是季众庭做的手脚。那小厮初见你的神情,很显然没有丝毫的惊讶或疑虑,如果他知道你中了毒,自然以为你濒死,又怎会不惊异于你现在颇为健康的状态?除夕夜上,我们吃过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经过季众庭之手的,倒是季众泽有些可疑,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