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见见这包厢是什么人定的,怎么这样无礼,连请柬都不发一封,竟叫一个顽童来送信!定的还是个二等包厢,这样穷酸还来看什么戏,还不如在家门口玩泥算了!”
门被轻声扣了两声,小二面无表情的推开门,引了那聒噪的女人入了包厢,灯光将她的面容照的油亮油亮的,除了季道年的三姨太蒋氏还能是谁。
“两位贵客,正戏马上就要开演,我现在为您灯熄。”小二说着拉开了帘子,下方的戏台赫然呈现在眼前。一盏灯一盏灯的熄灭了,包厢里越来越暗,唯剩下从戏台上投射而来的光亮。
一阵鼓点敲响,老生浑厚的唱腔响彻整间戏院,今天唱的是一出暗度陈仓。江南雨坐在圈椅上一言不发,眼睛紧盯着戏台,口中还含着一只金丝蜜枣。
“今天这出戏又枯燥又无趣,是我最讨厌的一出。我可没兴致陪你在这里耗时间,你自己慢慢看!”蒋氏说完转身便要走,连一刻都不想留下。
“戏才刚开始,急什么?”江南雨将那蜜枣细细嚼碎,又慢条斯理的盛了一勺甜粥送到嘴里,“三姨娘怎么连一个时辰的时间都不愿陪我,是嫌我晦气,还是心虚啊?”
蒋氏明显有了不耐烦,她吊着眉梢指着江南雨的鼻子便嚷道:“我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踏踏实实的在家里相夫教子,我心虚个什么劲?少跟我玩这套,有什么话你就直说,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
江南雨一把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便请三姨娘坐下说,一直这么站着我怕您受不住啊。”
蒋氏扭头翻了个白眼,分明不吃江南雨那一套:“我就站着怎么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指使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三姨娘既然这么有底气,那我便有话直说了。我不知道您在我们搬出去的这几个月里都做了什么手脚,总之我想说,您做的很成功,我和众一两个人过的非常艰难,甚至一度还出现了性命之忧。只可惜三姨娘的手法并不干脆也不高明,到底也叫我和众一勉强活到了现在。我今天来就是想找您讨一个痛快,您到底想什么时候了结了我们,最好早些知会一声,也好叫我和众一有个心理准备!”
蒋氏一拍桌子,浑身气的止不住的哆嗦想不到自己讹了别人一辈子,现在竟还有人敢讹自己!“江南雨你诬陷也要有些根据!这些日子我一直心无旁骛的教养众泽,何时起过杀心想要解决了你们?我承认我性子不好,但总也不至于想要了谁的命去,你休想把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安在我身上,我可不认!”